简洁乖乖地坐在任雪的旁边。一言不发。看着任雪仔细地校稿。长发从任雪的肩膀上滑落到桌子上。灯光打过去。说不出的韵味。这样一个有模有样的漂亮女人。难道那个薛主编真的一点都不动心吗。这样一个耐得住痛苦的寂寞女人。应该需要一个男人來疼的。
“又瞎想什么呢。”任雪看着一脸迷茫望着自己的简洁。这丫头大概真的是到了恋爱的季节了。话比以前少了。只剩下发呆了。
“沒想什么……”简洁收回悲天悯人的眼神。叹了口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任雪也不比自己幸运到哪儿去。她俩是一对儿可怜人。
“那走吧。”任雪拎起包。率先迈开步子往外走。
“哦。”简洁跟在后面有点垂头丧气。这日子越发了无生趣了。
俩人都沒有要打车的意思。就那么地沿着人行道。一直走。一直走……
“你也觉得这样不好吧。”任雪突然停住了脚步。高跟鞋敲打路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她很不好。她自己知道。但此时却对着简洁要答案。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浑浑噩噩过。什么时候开始不确定自己的生活。
“什么……不好。”简洁太想说。何止是不好。简直是糟糕透了。只有笨女人才会把自己弄得不伦不类。得不偿失。
“我这样。让你特别失望吧。”任雪转过头來。看着简洁。她的心事现在只有她知道。她明白。
“你从來都不是一个让人失望的人。”简洁难得的说出这么正能量的话。“而且你从來都很清楚自己要的东西是什么。”
“可我很累。我真想在这马路牙子上躺下來。一睡不起。”任雪拉起简洁的手。继续往前走。
“还好这次不是因为我。”简洁喃喃自语了一句。任雪的手有点凉。“其实你们那个主编。也不一定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是啊。我现在也这么想的。”任雪的脑袋里“忽”地闪现出薛子墨抱着顾曦颜大步流星走出去的情形。他在挽回……挽回他的生活。
“那又何必呢。做了的。无愧于心。不能做的。到此为止。不行吗。”如果任雪下定决心。非那个人莫属。那倒也简单。一看那个顾曦颜。就是个很容易对付的主儿。
“……”任雪诧异地看着简洁。连简洁都能如此通透。自己怎么反倒糊涂了呢。
“你也别这样看着我。从你出差回來。你那脸上就写着‘有事儿’。我思想龌龊。这孤男寡女的。能有什么事儿呢。”简洁把手从任雪的手里挣脱出來。她知道自己捅破任雪心事的后果。暗自做好了随时闪开的准备。
“我现在就是个浑人。”任雪沒有激动。沒有制止。一味地走着。连简洁挣脱了她。她都沒有注意到。
“姐姐。你不会是真傻了吧。”简洁看着任雪沒有任何行动。只得又追了上來。“这种事情怎么着也是女的吃亏吧。怎么你就成了浑人了。”
“我把他们推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任雪的愧疚自责再次涌上心头。
“你居然还在想着他们。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简洁把任雪拉得停下來。“薛子墨又不是根木头。我才不相信。他平时一点感觉都沒有呢。说不定他就是等着你自动上钩呢。这下他如愿以偿了。还可以玩完就撒手。知
道你也不会纠缠……”
“别说了。”任雪听着简洁的话。心里那股怨气、怒气一股脑地涌出來。把原來那点儿愧疚自责撵得无影无踪。
“一般点儿。我还真不想说呢。沒有这事儿。倒还算了。既然有了这事儿。那就说明他们也未必就过得幸福。所以你也沒必要觉得难受。即使他们最后劳燕分飞。也不是你的原因……”简洁一点都沒有要住嘴的势头。这个女人。现在一味嗔痴。沒有一点分析能力。
“我让你别说了。”任雪最终在那句“即使最后他们劳燕分飞”里克制不住。爆发地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