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前面的班第,走在我身后的胤禛急忙过来将我扶起来,帮我拍了拍尘土,连声询问:“怎么样,没事儿吧?摔着哪儿没有?”

我活动了下两条腿,除了膝盖有点儿疼以外,其他的都没事儿,便道:“没事儿,没摔着。”

“唉,”胤禛叹了一口气,老气横秋地摇了摇头道,“皇姐,你自己走路也老东张西望,还总说我呢。”

“我……”我被噎了一下,但立马找到了理由,“你知道什么?你那个才叫东张西望,我这个叫观察地形,明白吗?”

胤禛 “切”了一声,道:“得了吧,什么观察地形,你根本就是被这些牌位给吓的。”

“我……我才没有。”我硬撑着否认。

“好了,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抬杠。”班第说着一手抬高了灯笼照着那些牌位,一手将我揽在怀里,道,“禧儿,你别怕,这儿供着的人跟你一个姓,他们只会保佑你,不会害你的。”

“什么?”我望了眼牌位,又望向班第,“跟我一个姓?”

“当然了,”胤禛接口道,“若不是爱新觉罗家的人,皇阿玛怎么会允许将他们供在这里?”

“啊?”我望向胤禛,惊诧莫名,“你也知道?”

“先前我也不知道,”胤禛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得意洋洋道,“刚才费扬古大人进来的一刹那,我才突然明白过来。不过,我还没想出来这个人到底是谁。”打量了两眼牌位,胤禛又道,“从牌位上所刻的内容来看,这人隐姓又埋名的,说明他生前应该犯过不可饶恕的弥天大错,我说的对吗,姐夫?”

“四阿哥真是心思细腻,绝顶聪明,”班第夸赞了一句,道,“你说的没错,此人的确曾因谋逆被先帝削爵,但不是生前,而是在他死后。”

“死后?”我和胤禛不约而同地反问了一句。

“对,死后,”班第望着牌位,带了一点感慨道,“想当年他可是足智多谋的一代豪杰,在战场上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大清能定鼎中原,他居功至伟……”

“我知道了,”胤禛和我又一次异口同声,班第笑着点点头,道,“你们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言明。”

我和胤禛点了点头,朝那牌位投去一个敬佩的目光,默了一会儿,胤禛又道:“姐夫,那位一身白衣的夫人就是那上面写的孝女‘莪’吗?”

“应该是,”班第点头道,“我曾听额涅说过,他就只有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取名‘东莪’,说是为了纪念他的大姐。”

胤禛“哦”了一声,歪着脑袋想了想又问:“咱们家的女人不是都要嫁到蒙古去的吗?为什么这位东莪格格却住在这里?”

“这个……”班第也被问倒了,支吾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都是老一辈的事儿了,就别管那么多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要不然皇贵妃都该急疯了!”

“什么?”班第抬出了佟妃,胤禛的“十万个为什么”立马转成了惊恐,“我额娘她知道了?”

“当然知道了,”班第点了点头,肯定道,“就是皇贵妃让我到城里去找你们的,否则多格怎么会出现得那么及时去救你们?”

“完了完了完了!”胤禛慌得直跳脚,连声道,“怎么办,怎么办?额娘肯定很生气,回去会被骂死的!”又抓住我的胳膊,后悔道,“皇姐,都是我不好,害你也要被骂了。”

“没事儿的,”我反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佟额娘的心很软的,只要回去好好跟她认个错,她肯定不会生我们的气。”

“是啊,”班第也道,“你们放心,还有我呢。到时候我会帮你们说说话的。”

“嗯,那我们快走吧。”胤禛说着走到石棺旁按动了机关。

我和班第朝多尔衮和他妻妾们的牌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后,也随着胤禛下了密道潜回了行宫。佟妃既已知晓我们的行踪,我便没换衣服,随同班第和胤禛先去佟妃那里负荆请罪。

才跨进佟妃寝宫的宫门,我的心便被揪紧了:寝殿门前的台阶两侧立着几个手执大竹板的太监,台阶下则齐齐跪了两个身影,从身形上判断,那是苏培盛和小穗,他们身后还摆放着两张长条凳,看这样子,不久前这个院子里刚刚进行过一番责打。

胤禛几步奔到苏培盛跟前唤了一声,苏培盛抱着胤禛的腿就哭开了,“主子,您可回来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奴才的屁股就保不住了!”

“小穗,”我赶到小穗跟前,打量了一阵,急问,“你怎么样?也挨打了吗?”

“主子,”小穗摇了摇头,压住了几声哽咽,安慰我道:“我……我没事儿,皇贵妃娘娘心善,见奴婢真不知道就没再用刑了,奴婢挨的不重,一点儿也不疼,真的。”

“小穗,”我鼻子一阵酸楚,一把抱住她,心疼道,“对不起,又让你为我受苦!”

“主子,”小穗哽了几声,在我耳畔安慰道,“奴婢真的没事儿,您别难过。今儿您和四阿哥玩儿得开心吗?”

“开心。”我点点头,抹了抹眼泪。

“那就好,”小穗吸了吸鼻子,道,“奴婢知道您在宫里闷了一个月了,很不开心,今儿您开心了,奴婢不管做什么都值了。”

“好了,”班第将我和胤禛搀扶起来劝道,“这些事儿一会儿再说,你们现在先去见皇贵妃是正经。”

“是啊,皇贵妃娘……”小穗的话刚起了个头,就听寝殿里传来一阵惊呼,“主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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