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回头,我也知道蓉玥那丫头肯定看着我的背影直冒火,却又无可奈何,其其格则望着班第的背影“垂涎三尺”,近在咫尺却够不着,估计很是郁闷。我就这么乐滋滋的一路任由班第牵着回到了晨曦阁。
“嘴巴都笑歪了,还要笑到什么时候?”班第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我。
“哈哈,想起蓉玥那副吃瘪的样子,我这心里就说不出的舒爽!”我说着往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好甜!
“你呀,”班第笑着摇了摇头,“嘴巴不饶人啊!”
“哼,谁让她先招惹我的?”我又往嘴里放了一瓣橘子,真甜!忽然想起重要的事项还没调查呢,便问班第,“对了,今儿太子拉你去毓庆宫干什么?是不是相亲去啦?”
“噗——”班第刚喝下去的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咳了几声,才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道,“相亲?你这脑子里净想什么呢?太子那儿新得了蒙顶茶,所以邀我去品品,席间我便说了下蒙顶茶的来历和几个传说,还没说完,皇阿玛就派人来召我了,这不就跟你回来了嘛!”
“品茶?”我“哼哼”了两声,道,“我看品茶是假,撮合你和其其格是真吧?”
“啧啧啧,好重的醋味啊。”班第含笑望着我道。
“哼!”我一拍桌子,指着班第的鼻子道,“你给我听着,以后都不许你单独去毓庆宫!”
“这个……说实话比较困难,”班第颇为难地道,“太子相邀,我能驳了他的面子?”
我一愣,这话说得在理,不管怎样,胤礽这会儿总归是储君,也就是副皇帝,他邀请班第,班第也不能不给面子。可是,让班第一个人去毓庆宫我又实在不放心。是啊,班第目前的立场很坚定,可是,再坚定也抵不住人家三番四次的撮合诱惑吧?这世上有几个柳下惠呢?
“禧儿,”班第握住我的手,诚挚地望着我的眼睛道,“我跟你说过,我的心里只容得下你,你无须担心。喀尔喀七旗过两天要在苏尼特会盟,一旦他们决定归附大清,其其格就没必要待在宫里了。她不是一直都叫你‘大公主姐姐’吗?你这个当姐姐的也得适当地关心一下妹妹不是?去皇太后、皇上那里请安时,你可以顺带提一提给你这位好妹妹指一门好婚事嘛!”
指婚?把其其格踢出宫去?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你不后悔?”我斜瞥了班第一眼,挑衅道。
班第大笑,一把搂住我道:“后悔?你若一直将我拒之门外,我才后悔莫及!这下彻底放心了吧?”
“切!”我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昂着头故作不屑道,“本来就没什么可不放心的,你爱找谁找谁!”
“哟?这么大方?”班第笑侃道,“刚才是谁指着我的鼻尖儿,严令我不许单独去毓庆宫的?”
我脸上一热,梗着脖子赖皮:“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现在知不知道了?”班第的一双手化成一双魔爪,朝我的胳肢窝突袭而来,我支撑不住,立时笑倒在桌子上,边笑边嚷,“哈哈……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嘴硬的丫头!”班第继续展开侵袭,我则一面哈哈笑着,一面在桌子沿边滚来滚去,试图躲避那魔爪的侵扰,忽然,耳畔传来一声“哐啷”一声,我和班第俱是一惊,起身一看,只见桌子上摆着的茶壶和几个杯子全都滚到地上摔了个稀巴烂,小穗闻声还以为我跟班第又吵架了,一脸忧心的推门而入,待看到我和班第笑眯眯地靠在一起,才抚了抚胸口,将碎片收拾干净后退了出去。
“都怪你,我的壶没了,”我嘟着嘴开始发难,“你得赔!”
“好好好,我赔,我赔!”班第很爽气地一口答应。
我耸了耸眉毛道: “我看你家书房藏着的那把紫砂壶就不错,就那个吧。”
“紫砂壶?”班第愣愣地道,“好几把呢,你要哪一把啊?”
“就那把上面画着金山寺的……”说到这儿,我的思绪忽然就拐到了那首藏宝诗上了!巾子山!那谜底居然是“巾子山”,吴三桂居然把宝藏藏在了“巾子山”下!不过,这世上有几个“巾子山”?这个“巾子山”是否就是我熟知的那个呢?康师傅找了半天没找到所在,甭管对不对,我得把我所知的告诉他,提供个参考也好啊!
“禧儿?”班第的手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嚯”地站起身来,就要往厅堂外走。班第拉住我急道:“干嘛去?”
“我……”想起宝藏这事儿目前还只有我和康师傅二人知晓,能不能让班第知道,康师傅也没跟我说过,想到此,我不得撒了个小谎,“我想起来拉了东西在西暖阁,这会儿要去取回来。天儿也不早了,要不今儿你先回去,明儿再来吧。”
班第看了看天色,点头道:“好吧,明儿我再过来,给你带那把金山寺的紫砂壶,还有驴打滚,好不好?”
“好啊!”我挽住班第的臂弯,亲热地道,“班第哥哥,我送你到景运门!”
与班第在景运门依依不舍地道别后,我迅速奔向乾清宫,一进西暖阁我就兴奋地跟康师傅道:“皇阿玛,我知道巾子山在哪儿!”
“哦?”康师傅貌似略略吃惊,“你知道?在哪儿?”
“台州府,在浙江!”我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康师傅越发地吃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