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小二哥掰了掰手指,道,“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还有各色甜品,总之婚宴上该有的都有。”
“有德州扒鸡吗?”碧莲又追问,小家伙自到了山东地界吃到了德州扒鸡,心心念念全是这个。
“呃……”小二哥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这个小的不是很清楚,小的自个儿没去吃过,也是听人说的,呵呵。。”
“德州扒鸡的大肥腿,要不要?” 端坐在餐桌旁的胤祥朝碧莲晃了晃手中的一只鸡腿。
“哇,我要!我要!”美食当前,小吃货碧莲果断舍弃了窗外的热闹,直冲大鸡腿而去。我和班第互望了一眼,摇着头笑了一笑,从窗口处撤离,也坐到了餐桌旁。小二哥有礼貌地招呼了一声“各位爷慢慢吃”就要告退,胤禛忽然叫住了他问道:“你刚方才说,每回陈家办喜事都会置办流水席?”
“是啊,”小二哥点头补充道,“每次都像过节一样热闹。全城的男女老幼,包括那些乞丐都奔着陈府而去,只要能吃,一定管够,所以大家都管陈老爷为‘活菩萨’。”
胤禛“哦”了一声,又追问:“那陈家老爷是不是叫陈世安?”
“正是正是!”小二哥满脸堆笑道,“这位爷您认识陈老爷?”
“不认识,只听过几次‘活菩萨’的威名,尚无缘得见。”胤禛淡淡一笑,回了一句就拿起筷子,再不言语,屋里鸦雀无声。小二哥也不好意思再磨叽,讪笑着离场。
我听了胤禛的话却回想起了中午邻桌那三个男人的谈话,脑海中浮现起一抹柔弱无助却仍在挣扎的大红身影,登时明白窗外经过的二人小轿抬的是谁。
小二哥口中的“活菩萨”和那抹惊慌失措的身影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但究竟异样在何处,我却一时来不及想明白了,因为,我抬眼一瞧,“小吃货”碧莲和三位大爷都津津有味地开吃了,我再不动筷子,那只德州扒鸡就剩一“骷髅架”了。于是,我赶紧把“活菩萨”和“落跑新娘”先放一旁,伸长了筷子去夹鸡翅膀。才刚咬了一口翅尖儿,忽然窗外传来一阵呼天抢地:“女儿啊——我可怜的女儿!你们还我女儿,还我女儿!!今天你们不把我女儿还回来,轿子就别想走!”
什么情况?难道是“落跑新娘”的娘家来要人?这热闹可非同一般呐。
刚刚才围坐下来的一桌子人“呼啦啦”又回到了窗口前,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亏了是在二楼,也幸亏那迎亲的队伍走过去没多远,底下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整个队伍完全停下来了,大红花轿前有个妇人坐在当街,捶胸顿足地向四周的围观人群痛诉:“我的女儿,嫁到陈家才三个月就没了啊!他们说她得了重病死了,可我女儿身子骨一向不弱,怎么可能就病死了呢?我要开棺验尸,他们坚决不肯,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棺材里根本就没有尸体!”说到这儿,那妇人又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啊!他们究竟对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在哪里啊?我的女儿啊——”
底下的围观人群闻言发出一阵惊叹后,开始交头接耳,“嗡嗡”的响声不绝于耳却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不过,听了这名老妇的话,我倒是明白过来,那老妇不是“落跑新娘”的娘家人,而应该是据说已被折腾死的两房小妾其中之一的娘家人。这热闹是越看越离奇啊,居然还出现了空棺,“活菩萨”陈世安是在玩儿“大变死人”吗?
“大姑姑,是不是老婆婆的闺女不见了?”碧莲抱着我的胳膊,满是同情的语气。看来小家伙也听懂了。我抚了抚她的脸庞,叹息道:“是啊,老婆婆的闺女找不到了。”
碧莲仰头望着我的眼睛,一脸的认真道:“大姑姑,老婆婆哭得好伤心,好可怜啊,咱们去帮她找找吧,只要她闺女回来了,她就不哭了。”
我哄着碧莲道:“去哪儿找呢?咱们都不知道她女儿去哪儿了呀?”
碧莲想了两秒,立马转向班第,抓着他的胳膊不停地晃着:“大姑父,大姑父,您帮老婆婆找找闺女吧。我的‘雪球儿’就是您找回来的,老婆婆的闺女您也一定能找回来!”
“雪球儿”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是碧莲五岁时我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去年那“雪球儿”误食了鼠药暴毙,为了不让碧莲伤心,我们都瞒着她说是走失了,后来班第设法找了一只一模一样的代替品给蒙混了过去,从此以后,班第就成了碧莲心目中的“寻物专家”了。
“饭菜都凉了,先吃饭吧。”胤禛说着话,率先从窗口处离开,回到了餐桌旁。
“是啊,吃饭,吃饭!”胤祥响应着胤禛的号召,也坐了回去,还招呼着碧莲,“莲儿,快来,不然十三叔就把扒鸡吃完了!”
“大姑父……”碧莲这次没受到诱惑,而是用恳求的目光望着班第,希望班第能点头答应。
“莲儿乖,先吃饭!”班第说着像往常一样微笑着抱起碧莲,抱到餐桌旁将她安置在椅子上,碧莲这丫头有时候还是挺执着的,依然揪着班第的袖子追问:“大姑父,您还没答应我呢!”
“莲儿,别胡闹!”胤禛沉着脸呵斥了一声,碧莲嘟着小嘴,泪水立马在眼眶中打转,班第搂着碧莲柔声哄道:“莲儿乖,先吃饭,吃完饭大姑父再告诉你,好不好?”
眼看外头那位老妇被人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