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书一语中的,猜出了丞相陈平去找朱虚侯刘章的用意,由于此前陈平的谋划周勃都曾亲自参与,现在经任书一提醒,太尉周勃恍然大悟,只是这跟陈平的那个目的有什么相干?于是疑惑着道:“这是好事啊。”
“太尉大人错矣!”任:“在下来此之前,代王殿下曾单独对我说过:‘高祖有言,安刘必勃。’要我此去长安,定要助太尉周勃诛除吕氏,安定刘姓江山。所以任某处心积虑,全是为太尉着想。”
“代王果真如此说我?”待任书一句话讲完,下一句还未接上之时,太尉周勃出言问道,接着又面露得色,扬了扬眉毛,喜滋滋道:“原来高祖还留有这么一句话!”
好一句“安刘必勃”,虽然什么高祖之言周勃根本不曾听说过,但是被人这么奉承,还是很有些飘飘然的感觉,尤其是此人正是高祖目前唯二在世的儿子中年长的一个——代王刘恒,或许高祖确实私下对这些儿子们说过类似的评价,而如此的话语肯定是不会外传的,谁又知道真假呢?
“千真万确!”任:“代王仁孝之名天下皆闻,怎会用高祖皇帝的名义欺骗太尉!”似乎有几分当年王陵捍卫“白马之盟”时候的气概。
周勃闻言肃然,“恩”了一声,稳定一下有些激动的心情,又恢复了刚才的深沉表情,道:“你接着说。”心里却是想着自己昨日在吕府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替他安定刘氏江山吗?如此说来,这评价确是真的无疑。
只听任:“在下奉命前来,所协助的就是太尉大人,昨日闻得太尉领兵将去吕府,便知道时机已经成熟,是故跟随在太尉大人左右,以便为太尉大人出谋划策。”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下来,任书时刻关注着太尉周勃的表情变化,见他并未露出其他情绪,显然是已经听进去了。
把自己打扮成全心全意为周勃着想的角色,任书继续最初的话题,继续“痛心疾”地对着太尉周勃说道:“昨晚太尉大人明明可以立下盖世之功,只要当时诛灭吕氏满门,既可为陛下除去后顾之忧,刘姓天下也再不用受到吕姓威胁,这一切,却被丞相强行打断了。”零级大神/19181/
周勃最初就对陈平那样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举动不满,只是后来被陈平那番说辞吓到,不敢不从罢了。
如今有了刘恭朝会上隐隐对自己所为满意的表态,次子周亚夫回家之后表示出来皇帝的支持,又有任书前面那些话语挑拨,早已打消了那层疑虑,现在又被任书这么一捧,周勃自觉这诛吕大功,安定社稷完全都是自己的功劳,随着那句“被丞相强行打断”的话语,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怒意便不可遏制地涌上心来。
太尉周勃怒道:“那这么说来,陈平安抚朱虚侯也是有此目的,想要以此邀功!”恨恨地一声重哼,表达自己的不满:“你早知如此,当时怎么不及早提醒我?”
“要是在下当时上前与太尉大人说话,那我们便真的再无机会了!”任:“太尉大人您想,丞相当时以陛下诏书为名,控制住了局势,还有太傅王陵等人在场,他们都是不愿太尉立下这盖世功劳的。”
见周勃眼中怒意更甚,任:“所以当时的情况,只要我稍有异动,就绝对不能善了,毕竟任某还没有能力,说的过那许多人。”
周勃闻言,也觉得颇有道理,但还是一时不愿承认自己这么容易会被“误导”,还是犹自问道:“你怎知我就不能分辨是非,定会听信他们的言语?”
“即便太尉大人明察秋毫相信了在下所言,奈何丞相以势压人,结果还是一样!”任书依旧是叹气:“届时,任某反倒把自己暴露在了他们眼下。”
“这……”周勃有些尴尬,自己确实不如任书看的通透,想了想,有件事情却是要问个明白,正好转移话题道:“任先生如此为我筹划,所为何来?”身处朝堂这么久,使得周勃明白一个道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任书之前为自己谋划诛除吕氏是受了代王嘱托,也有表现的意思在内。可是现在冒着风险乔装来找自己,却不见得有什么好处,陈平是不会因此倒台的,到时岂不是恨死了他。不弄清楚这点,他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太安定。
任书闻言,只是淡淡一笑,拱了拱手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太尉大人手握北军,实权在手,只要不被蒙蔽,谁能抢得去您的功劳,在下只是不忿丞相此等行径而已。丞相陈平年事已高,太尉却是正值盛年,再说我是代王属官,事成归国,他又能奈我何。”
“哈哈哈哈……”周勃大笑,心中郁结也一下子疏了许多,道:“任先生果然够爽快!”既然都说开了,也就不需再遮掩,于是许诺道:“你放心吧!有我一日,必不会亏待于你!”
“那就多谢太尉大人厚意了。”任书也是笑,他在笑周勃被权力冲昏了原本就不太清醒的头脑,事情刚刚完成一半就只顾着抢取果实;笑陈平因为自私不愿告诉周勃自己的谋划,而让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真实目的,这才成功让自己破坏了将相联盟。
饷妫天色渐暗,“高后八年”的九月十一即将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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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计没过,就去考电算化;电算化十二点就考完了,陪人逛街,还把脚抽了,这都是何必呢?
昨天那章先欠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