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回家后,在西面前大骂毛乐山是怂货,没胆量……
西旦笑无语,等她骂痛快了才说:“毛乐山是聪明人,他心里应该已经猜出个大概,自然不愿去捅那个马蜂窝。”
“呃,你猜出来了?其实我也有个想法,你说会不会是户部内斗,张广背叛了柳易,反戈了?”
西点头一笑:“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只是……我倒觉得另外一种更有可能。”
青儿见他又卖关子,翻了个大白眼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说:“行了吧?说!”
“不行!”
西突然搂住青儿深深一吻,良久才笑道:“你本来就是我的,我想怎么亲就怎么亲,这也算的上好处?”
青儿想掏他肚子里的话,皱了皱鼻子没敢还嘴,只不住的扯他的袖子撒娇。
西笑道:“毛乐山有毛乐山的打算,我们也可以有我们的打算。你是协助办案,又是新人,自然支使不动那些小吏,但你可以亲自审问啊!”
“对!嗯,不对!你还没说另一种推测呢?”
“什么推测都抵不过张广的口供,猜可以由着性儿猜,但想法再多也没有用。”
青儿揉着嘴唇,打了他肩膀一巴掌,娇声骂道:“大骗子!”
西拥着她,忽然认真地说:“我只是不想让猜测的东西绞乱你的脑子,先入为主要不得!就好比柳易,他明明生得不坏,也不像你说得那么恶心……”
青儿突然板起脸,要挣脱西的束缚,西只好笑着讨饶:
“好好,不提他!我在说正经事。这个案子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办,切记不要先入为主!最好不要有情绪!比如审张广,你最好把他当成你从未见过的人,甚至不要想柳易,明白吗?”
青儿郑重地点点头,西说得对,这个案子现在只能靠自己问了!
成败只在明日!
次日一早户部来函,言经户部内查,查出主事张广私自将过期霉变的白粮销往黑市,谋取私利云云。
毛乐山拿着回函,急不可耐地去写结案卷宗了。
青儿见事情已经迫在眉睫,没时间再向毛乐山费话,便一个人悄悄去了关押张广的号子。
张广见了青儿一幅冷冷地样子,青儿却无法像他一样淡定,张广现在已经伤得没了人形!
他血葫芦一样趴在地上,身下垫着的干草全荫着血,稍稍走近就能闻到扑鼻的血腥味、溃烂味,令人作呕。
青儿紧锁眉头,更加恨柳易,如此忠心的人居然被他弃如敝履。
她忍了半天,想着西昨晚的话,暗暗叨念不要先入为主,不要动情,要理性……
可无论她怎么说服自己,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淌了下来。
张广惊愕地看着她,不明所以。
青儿尴尬地抹了把眼泪说:“看什么看,别自作多情,我又不是为你!真的不为你!以前我一位朋友做了冤狱,不服上告,复审时就被打成这副模样……我,只是想起了她……”
眼泪再度袭来,青儿用袖子抹了半天,过了一会儿才止住快要崩溃的情绪,尽量不带一丝感qíng_sè彩地说:
“我是来告诉你,柳易刚刚已经来函,他把所有罪过都推在你一个人头上,你真的要为他扛刀吗?你为他受了这么多罪,他却没派个人来看你一眼,为了这种人,值得吗?!”
张广眼神复杂地看了青儿一眼,半晌才冷冷一笑:“你不用在这儿装神弄鬼的,你要办柳易,也得先秤秤自己的斤两!连你们那位毛大人都不敢碰,你又能如何?”
青儿咬了咬下唇,狠了狠心,郑重地说:
“实话对你说了吧,我和柳易有仇,我想借机报仇!我才不管什么毛大人,羽大人!他不过年纪大些,其实和我是平级。我也不是新人,而是才从寺直那边调过来的。至于为什么调我过来,哼,当然因为我才是嫡系!”
这番话说完,青儿觉得张广的眼神不再坚定,忙趁热打铁地补充道:
“再说明白点儿吧,柳易这个人我是昨天才见的,说是仇人却不是我的仇人。哼,我的身份大家都清楚,我是梁城乡学出来的,你现在明白了吧?”
张广突然凌厉地看了青儿一眼,问道:“你是暗示我,你受了凉王的令来办这差事的?”
青儿被他的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却表现得极为坦荡,她本来就收到了凉王的亲笔信,要她“彻查”此案!
“哪里来得暗示,是明白告诉你好不好?大理寺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我的背景,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兄弟,我佩服你的忠心,不过……很鄙视你的眼光!主子挑咱们,咱们也得挑主子啊!你那位主子,实在不令人佩服!”
张广的眼神果然更加凌乱,他紧紧地攥着拳头不说话。
青儿心想,此事成于不成只在此一击,便又加码道:
“刚才毛乐山已经拿着户部的回函去写结案卷宗了。你现在要是说出来,我马上找寺正把卷宗压下来,一切都还来得及。可要再晚,就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没辙了!”
张广迟疑了一下,突然说:“可是……我只是具体办事的,知道的不多。”
青儿心中不由冷笑,你小子知道的不多?鬼才信!她狠了狠心,作戏道:
“这样?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说罢她毫无留恋地往外走,才迈了两步,就听张广喊道:“等一下,我有办法!”
青儿嫣然一笑,搞定!
她背对着张广没有急着转身,暗嘱自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