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楚非绯讶然地道:“你配什么药非要我的血?”
陆坤在一旁看张守逸的眼神已经起了杀机,不动声色地移动到了张守逸的背后。
张守逸面不改色地道:“邵老板不知道吧,守逸是一个药痴,若是见到什么奇毒,总要绞尽脑汁地找出解毒的方法,前一阵在相府,那位玉珠表小姐便是中了一种奇毒,守逸琢磨出的药方里,就是需要一滴人血作为药引。”
楚非绯想了想,好像有这回事,偶尔路过厨房时,听厨娘们说的,那时,内院的每个仆妇几乎都被逼着取了一滴血,自己那时似乎是因为悬崖出事后,身体不好,总之那取血的事,便没有找她。
“那你的药后来配成没有?”楚非绯问道。用人血做药引这事......听上去挺没有科学依据的,楚非绯原本是不大信的,但是一想到外面那由回廊和花木组成的四象小衍阵,以及李怀文那神鬼莫测的术法,楚非绯坚定的科学观,就已经动摇了。
“没有,因为那些人的血都不是守逸需要的。”张守逸有些热切地盯着楚非绯,其实不是他想这样,实在是那死虫子太热切了,与虫子心神相连的他一不小心就被影响了。
楚非绯被张守逸盯得不太舒服,那样子就像是她是什么可口的菜肴一般,不由得后退一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想说我的血恰巧就是你需要的?”
张守逸使劲点头,但随即就回过神来,连忙补救道:“守逸其实也不能确定,但是邵老板当时在相府的生辰八字守逸是知道的,按照五行推算,邵老板的血最合适,只是那时因为夏大人的阻拦,守逸没有机会......”
原来自己没有被取血打扰是夏少元在其中起了作用,嗯,这少爷不错,有机会倒是要谢谢他。
说到五行......楚非绯是不懂的,不过她在相府卖身契上的生辰八字,却假得真真的。这样推论出来的什么阴阳五行,肯定也是错的啊。
楚非绯轻咳一声:“张御医,你还是提个其他要求吧,我的血,大概也是不合你用。”
张守逸心里一急,竹筒里的死虫子闹腾得更加厉害,他连忙一手握住袖子,一边心里心思急转,一边道:“邵老板,你还没试,怎么就知道?”
陆坤这时冷冷地道:“不用试了,御医大人,咱们绯然居的事,不敢劳动御医的大驾,在下送你离开吧。”
张守逸自然不肯这么离开,就算他肯,那死虫子发起疯来,他也是招架不住的。
陆坤见张守逸不肯走,便伸出手抓住了张守逸的肘部,这看似随随便便的一抓,其实已经拿住了人身体的穴位,张守逸若是不懂得怎么化解,便只能毫无反抗之力地被陆坤拖出去。
在陆坤面前,张守逸如果不用蛊术,单论武功,那真是十个他也是白给,一旦被陆坤拿住,那是半分也动弹不得,心中大急,还得不停地安抚灵儿,让它不要轻举妄动,坏了大事。
也许真是急中生智,张守逸突然眼睛一亮:“邵老板,你刚才问守逸可见过什么奇怪的病人,守逸倒是想到近日确有一件奇事。”
楚非绯眼神微变,却并不说话,陆坤熟知楚非绯,自然知道她这是很在意张守逸的话,只不过强行压住自己罢了。于是陆坤拉人的动作,便缓了缓。
张守逸也不等楚非绯发问,就竹筒倒豆子般地说道:“前两日,守逸在御医房里当值,那时已经是后半夜,御医房当值的御医有六个,大多数已经在班房里休息,守逸因为在研究一份药方,故而就在药房里秉烛夜读,却不想让守逸听到一桩异事。”
上面的楚非绯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张守逸却敏感地感到自己手肘上那只手,微微地松了松力道,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连忙接着道:
“太医院的药房有还几个,守逸因为贪静,所以就选了一个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然而那处,却存放的都是珍贵的药材,不经许可不能进入的。大约子时刚过,守逸就听到药房外面有脚步声,似乎是要进这间药房,便连忙吹熄了烛火,躲在了架子后面。”
楚非绯沉静地听着,即便被张守逸铺垫了这么多,也没有任何发问。
张守逸多次觑看楚非绯的表情,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继续道:“守逸原想着,那人若是取药材,怕是取了就会离开,我便接着读我的药方便好,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院正和院判两位大人。守逸不禁奇怪,这两位大人,平时只负责皇上和太后的身体,此时他们出现,难道是皇上或者太后出了什么大事?谁知,那两人竟然商议起来,守逸才知道......”
楚非绯缓缓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开口:“知道什么?”
张守逸这时抬起头来,盯着楚非绯一字一字地道:“他们在商量一个人的病情,却不是皇帝或者太后,堂堂的太医院院正以及院判,这么晚了,还到小药房来商量法子,这个人可真是非同小可啊。”
楚非绯垂下眼,半晌后,淡淡地道:“那他们商量出法子没有?”
张守逸微微一笑:“守逸因为好奇,便详细听了听,原来那个非同小可的人,其实是受了严重的刀伤,因为伤势过于沉重,一直吊着命罢了。”
楚非绯垂着眼没有说话,身后的陆坤却放开了钳制着张守逸的手,沉声道:“那两个太医有没有说,这个人可还有救?”
这个木子水身份特殊,以陆坤的能力,居然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