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楚非绯吓了一跳,不是吧,虽然古书上说,龙在古时乃常见之物,可楚非绯绝没想过自己到古代来,能真正见到一条,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家伙。一片鳞片都有锅盖那么大,那这条龙,还不得几十米那么长?
皇帝哈哈大笑:“龙?朕不信,不过总是个大家伙就对了。”
楚非绯撇撇嘴,原来是这吴义胡说。
“皇上从哪找来这么个怪东西,看上去怪渗人的。”楚非绯失了兴趣,一转身,身上的斗篷碰掉了桌角的一个奏折。折子散开,露出里封上写着的,祈兰县曾至诚敬献的字样。楚非绯若无其事地弯腰捡起,随意地放在桌上,转身踱开。
皇帝淡淡地看了一眼。
吴义那边还和皇上辩论:“此物一侧尖锐锋利,另一侧圆钝,摸之腻滑,观之油光,又不如兽甲那样厚重,分明就是水族的鳞片,敲之又有龙吟之声,若不是龙,还有什么东西能有这么大的鳞片?”
楚非绯嘴角噙着丝淡笑听着,目光淡淡地看着某处,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又像是在等吴义和皇帝争出个结果来。
其实楚非绯在脑子里想刚才看到的奏折上的几个字,“祈兰县曾至诚”,祈兰县这个名字,她好像在哪看到过,对了,那不是前几天崔大人给她的地方志上看到的?这祈兰县属于日厚郡,是这次晋州的灾区之一啊,居然有人献上这么大的鳞甲,莫不是......来自这泛滥的淇水?
楚非绯瞟了一眼,那吴义拿在手中,仍在翻来覆去研究的鳞甲,如果这鳞甲来自淇水,那皇帝将这个拿给她看,又是何用意?
吴义还在引经据典地证明这确实是龙鳞:“古书上有记载:【龙,水物也,水官弃之。故龙不生得】,上古三皇时期更有豢龙氏一族,说明这龙确实是存在的嘛。”
皇帝笑着摇头道:“龙麟一说,太过牵强。你只知道豢龙氏,你可曾听说,龙乃神物,能大能小,能隐能现。非圣人开五眼者不能见。”
吴义皱着眉想了想,想不通,便丢开了一边:“不管是什么,这鳞片倒是打造兵器,制造铠甲的好东西,皇上,这是在哪得来的?可还有?”
皇帝笑道:“还有?吴义,这样的大家伙,还能让你逮住了乖乖地剥鳞?偶尔得到一片掉落的鳞片就已经算是幸事了。”
吴义似乎有些不服气:“再大的家伙,也不过是个畜牲。我就不信,万箭齐发地射过去,就算它的鳞甲再坚硬,难道还能刀枪不入!”
皇帝淡笑,看向一侧的楚非绯,见其似乎颇为无聊地研究柱子上的龙图,便道:“邵卿难道对这巨型鳞甲不感兴趣?”
楚非绯笼着手道:“不过是条大鱼,有什么好看的。”
皇帝笑道:“邵卿就不好奇何处竟然有这样大的大鱼?”
楚非绯撇了撇嘴:“这大鱼嘛,当然需要大水,这天佑境内。除了海以外,也就是淇水了,那鳞片上又没有海腥气,自然是从淇水中来。”
皇帝挑着眉点头:“不错。不错,怪不得众人都说邵卿是天下第一聪明人,这鳞片确实是祈兰县的县丞献上来的。据说是淇水改道后,在故道的河床中发现的。”
听到淇水改道几个字,楚非绯脸上的笑,越发的端庄了。皇帝果然是已经得了消息。不知道这时将这鳞片拿出来是唱哪一出?难不成还觉得自己会因为好奇去猎龙?笑话,就算不是龙,那也是水里的巨兽,这要是真的,她躲都躲不及,哪可能自己去送死。
皇帝带着股异样的兴奋接着道:“不但如此,他们还发现了房子一样大的龟甲呢。”
楚非绯淡淡地拖长了声音:“淇水流淌几千年,里面有些水族活得长些,长得大些,也不奇怪。”
“而且还有传闻,说淇水改道的那一天,水中有一瞬光芒四射,邵卿这么聪明,来来来,告诉朕,那光芒是什么东西?”皇帝将那盒子推到一边,又将龙椅上清出点地方来,自己坐下,饶有兴趣地等着楚非绯回答。
楚非绯迟疑了一下,皱着眉想了想:“淇水是淡水,水中有光......古时倒是传说中有记载,大蚌吐珠,异光四射。难道竟然是蚌珠?”
皇帝哈哈一笑:“朕也觉得是,但是能够在洪水滔天之中,被人看到,可见那蚌珠不是一般的大,而且,既然淇水已经改道,邵卿想一想,那蚌珠留在了何处?”
楚非绯的眼睛蓦然大睁:“蚌类遇到危险,就会钻泥,这淇水突然改道,大蚌受惊吐珠,又因为移动缓慢不能跟着淇水一起改道......所以这大蚌应该带着那巨珠藏在淇水的故道河泥里!”
楚非绯的心脏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一颗篮球大小的明珠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东珠一颗指肚大小的都要价值连城,那这篮球大小的明珠那得值多少银子?
这时,尚捧着鳞甲的吴义却道:“也不一定是大蚌,传说中,龙类喜欢戏珠,也许是那淇水中的龙留下的。”
皇帝淡笑着看了被龙鳞迷住了的吴义一眼,又看了眼一脸神往的楚非绯,缓缓地道:“不管是龙戏珠,还是大蚌,那珠子一定还在淇水的故道中!”
大殿中一片寂静,吴义望着手中的鳞甲出神,楚非绯则在想那篮球大小的明珠要是让她得了,是应该拍卖呢,还是放在高楼上展览。
唔,还是展览划算,谁想看一眼,就收他几十两银子,不但是天佑王朝,这周遭的番邦古国也不能放过,到时候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