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绯悲愤了:“皇上,你知道那修渠要花多少银子吗?”
皇帝点点头:“这个朕还真的知道,这修渠筑堤,价格从每丈三十两到三百两不等,端看你这渠打算怎么修了。”
楚非绯倒没料到,这皇帝其实还是个明白皇帝。只是每丈三百两未免太贵了些,要是让她来主持,定然花不了这么些银子,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皇上只打算出几万两银子,这连淇水改道后的新河堤都不够吧?”楚非绯冷笑道。
皇帝长叹一声:“邵卿,不是朕不想修,朕也真是为难啊,这修渠筹款的事,你就别管了,还是让那关家的小子和赵胜德他们去伤脑筋吧。”
说到修渠,楚非绯的心思就转了起来,抛开那诱人的巨珠不说,她绯然居的生意走的都是水路,而且本来就有自己挖渠改造水路的打算。如果全国境内的水渠都能由她规划,这带来的好处,那真不是一点半点的。
楚非绯想到这里道:“皇上,赵尚书是工部的尚书,说白了也就是个会写写画画的书呆子,你让他上哪筹银子去,那关定川到底是个平民,又能筹到多少银子?”
皇帝也深深地皱起眉:“这也是朕愁得茶饭不思的原因啊。可是朕这国库......”皇帝看向楚非绯:“邵卿,要不你看能不能将下半年的公银先交上来?朕顶顶急用?”
楚非绯忍不住瞪了皇帝一眼:“下半年的银子,我还没影呢,上哪给你先交出来?再说了,你还让不让我周转了,没银子,我拿什么进货,拿什么付那些商家的工钱?”
皇帝苦笑:“朕也知道,朕也就是这么一问。唉~~”皇帝仰天长叹,愁苦之情溢于言表,似乎又回到了楚非绯最初见到他时的那个样子。眉如春山,眼如秀水的俊雅公子,只是那眉间总带着股愁容。
这时,一旁的吴义道:“邵大人。若是让你主持这次水患修渠,你可有办法筹到银子?”
楚非绯觉得一阵肝疼,那巨珠,那水渠,都是她志在必得的东西。可是这要是全让她自己出银子,她得心疼死,而且她现在也没那么多银子啊。
楚非绯皱着眉不答。
皇帝虽然愁苦,但是一直在观察着楚非绯的脸色,知楚非绯这是真的为难了,便道:“邵卿,不如这样,下半年的公银,朕就给你免了,你全拿去修渠如何?”
楚非绯没有回答。而是开始原地踱步,心里计算着自己需要的银两,能够做到的规模,还有什么其他渠道能弄到银子。
殿内的其他几人都屏息看着楚非绯,目光随着楚非绯的身影转动而转动。
终于,楚非绯停下了脚步,转向皇帝道:“皇上,这次水患修渠,我可以出全部的银子,但是我有几个条件。皇上要是不能答应,那这次水患治理,您还是派别人去吧。”
皇帝压了压心底的激动,谨慎地道:“邵卿请说。”
“第一。我要晋州下属十四个郡县的军政大权,为期二十年。期限内晋州由我治理,不用万事禀报朝廷,朝廷可以派人监察,但是不允许插手我的地方事务。期限内,晋州财政独立。不会从朝廷要一个子,但是也不会给朝廷缴纳各种税收。期限后,晋州下属郡县,五年免税,十年减税。皇上可能答应?”
皇帝微微皱眉,禁军统领吴义在一旁冷笑道:“邵大人,你这是要将晋州变成你自己的封地吗?邵大人一不是亲王衔,二不是皇亲国戚,这给大臣封地,可不是咱们朝廷的规矩!”
楚非绯嘴角噙起一丝冷嘲,看向皇帝:“皇上,这晋州自古就淇水泛滥,用民不聊生来形容也不为过吧,别说我只要二十年的使用权,就算是真的讨封地,我想皇上也不会给我这么块破地方吧?”
皇帝轻咳一声:“邵卿如果这次治水成功,就是加封亲王衔也不算什么,这晋州如果邵卿喜欢就拿去也无妨,朕自会再赏赐其他富足的郡县,补给邵卿。”
楚非绯冲吴义挑挑眉,接着道:“除此之外,我还需要五万禁军做帮手,期限嘛,以河道修成为期限。修建河渠期间的军饷由我来承担,皇上可答应?”
“五万?”吴义忍不住上前一步:“邵大人可知道禁军总共也不过十万的数目?你拿走了十万禁军,这京城防卫怎么办?皇城的防务怎么办?”
楚非绯无辜地道:“这我就不明白了,我看京郊的京畿大营驻扎了那么多军队,也有个几十万了,难道竟然不归吴将军管?”
吴义气得咬牙,跟这个女人解释军方的权利划分,就是对牛弹琴!她以为他的禁军是那些乌合之众呢,随随便便就要了五万去,他手下的禁军可是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精兵!那五万禁军拉出去,攻打任何一个大城都够了。让他的兵给她挖河渠?她知道什么叫大材小用吗?
吴义气哼哼地转向皇上:“皇上,臣......”
皇上却眸光微闪,抬手阻住了吴义:“朕准了。”
吴义大急:“皇上,禁军的职责是守卫皇城,怎可轻易被抽离了一半!”
皇帝淡笑着道:“吴义,你的禁军固然不错,京畿大营那边也闲得太久了点,既然现在人手不足,朕看你就将京畿大营那边的兵权接了吧,全部编入禁军如何?”
吴义心中重重地一跳,垂下头,沉声答:“是!”
京畿大营那边,虽然兵符在皇帝的手里,但是六王爷却在先帝时期就任了京畿大营的监军,几年下来,那京畿大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