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表小姐要和夏少元大婚,楚非绯的第一个反应就是表小姐得偿所愿后,这府里是不是就能太平点了。
至于雪樱告诉她这个消息的用意,楚非绯现在没心思去细想,相对于夏少元要大婚,楚非绯更加在意方雪晴的举动。
说起来楚非绯和方雪晴并不算太熟,也谈不上什么交情,但是毕竟还是有些同乡的情谊。再加上楚非绯对方雪晴还有那么一点点歉意,便起了劝告方雪晴的心思。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如果任由方雪晴这样胡闹下去的话,按照穿越空间守则,严重干扰空间本身进程的,该穿越空间将被关闭,也就是说,如果方雪晴闹得太过分,导致空间被关闭的话,楚非绯在天佑王朝黑下来的大计,就要泡汤了。
所以在前面的小径上出现岔路时,楚非绯略一犹豫,就转入了另一条。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锦鲤池对岸,夏相国正在一众下人的簇拥下,进入了珠苑。
珠苑今日早就不复昔日闺阁的宁静,院门外站着一些影影绰绰的青色人影,正是引领各位御医进内宅的家丁小厮。
此时这些家丁都垂手等在院门外,待御医问诊完毕后,再由这些家丁们送回到各个御医的府上。
穿过珠苑门庭那处其形各异的假山亭石,再转过一个照影壁,就到了小姐们的绣楼,玉珠和珍珠的房间各占一边。
珠苑来了如此多的外男,珍珠自然避了出去。
门廊下几个已经看过诊的御医,正在讨论病情,内间里面还有御医正在把脉。
夏国涛不欲惊扰众位御医看诊,静悄悄地进了绣楼下的大堂,在主位坐定了。
昨夜连夜请来的那几位御医已经束手无策,纷纷告辞了,临走前,还提出什么冲喜之类的说法,让夏国涛脸色铁青。
现在里面诊脉的是今天早上从太医院直接请来的。
跟着夏国涛的几个随行小厮在门外站住,其中一个,青衣衣袖上纹有黑色的兽纹,像是一个头目,仔细看去面目俊俏非凡,气质沉静内敛,端是不俗。
对面的一个小厮也是相貌俊朗深刻,不过相对于其他的小厮,这位的规矩显然差了一点,虽然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但是的那眼睛却是不着痕迹的东看西看,似乎对小姐的绣楼十分好奇。
对面的头目,轻咳一声,冷冷地盯着他。
那家丁无所谓地耸耸肩,往相爷那里扫了一眼,见夏相国只是垂目沉思,便又放肆地东张西望起来。
这两人正是身为家丁头目的陆坤和第一天上工的杜子淇。
陆坤虽然进相府不久,但是因为其功夫高明,办差也稳重可靠,倒是得了相爷的青眼,只要在府中,都由陆坤近身跟着。
陆坤则因为不放心那个半吊子的杜子淇,担心他不懂规矩到处惹事,干脆将杜子淇也带在身边。
而杜子淇因为是第一次看到古代小姐的绣楼,便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对于对面陆坤的冷眼也假装视而不见。
这时,又有几个御医诊完了脉,走到外面的廊下,加入了讨论。
一个说这是中毒,应当先去毒再治昏症,另一个说昏迷不醒是因为内邪冲击心窍,造成神魂散失,应该先让病人清醒,再清蛇毒,又一个说,这是气机受阻、清气不入、浊气不出、宗气不能生,要下重药开窍驱邪......
坐在大堂里的夏国涛,听着外面的争论,脸色越来越阴沉,终于忍不住,用力一拍桌子,哗啦一声碎响,桌角的青釉茶碗受不住那力道,被震落在地,摔得粉碎。
门廊下的众御医静了静,又呼啦啦拥了进来,在大堂的青石地板上跪了满地,口中齐称:“卑职无能,相爷赎罪。”
夏国涛气得冷笑:“无能?你们一个个都是杏林圣手,不说能起死回骸,枯骨生肉,至少也是术精岐黄,手到病除,如今到了老夫这里,却连一个小小的蛇毒都治不了?”
众御医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一个老太医跪行几步,俯首道:“相爷容禀,不是卑职等不尽力,实在是表小姐这病太过蹊跷。”
“蹊跷?何出此言?”夏国涛皱起眉,这珠苑进了蛇本就是件离奇的事,如今听这些御医的口气,难不成还有其他隐情?
老太医与其他几名御医眼神交互了片刻,终于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出来:“回相爷的话,表小姐脚腕上确实是有被蛇咬伤的痕迹,只是如今这症状......”老太医抬起头觑了眼夏国涛的脸色:“到不太像是因为蛇毒。”
“不是蛇毒?那为何现在人至今未醒?既然已经明白病因,为何还争论不休?”夏国涛皱眉冷声道。
老太医擦擦额上的冷汗:“相爷,表小姐昏迷虽然不是因为蛇毒,但确实是因为一种毒素,而这种毒,卑职,卑职......”
夏国涛的眉头越皱越紧,中了毒,却又不是因为蛇毒,难道......夏国涛心中砰然一跳,难道是有人发现了那个秘密?
想到这里,夏国涛的脸色更加的难看,紧紧地盯着那老太医道:“这毒,你们可知解法?”
老太医不答,只是带着众御医深深地伏了下去。
夏国涛猛地站起来:“这么多御医,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办法?可知道是什么毒?”
老太医抬起头道:“相爷息怒,这毒甚为罕见,卑职等从医数十年还从未见过此等病例。我天佑王朝有蛇百余种,其中毒蛇十余种,多在南方苗疆潮~湿多瘴之地,天都城地处北方,天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