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大水带着轰然巨响,汇入了下方的池水,那池水本就极满,不消片刻,那池水就几乎要漫出了池沿。
“再不走,这里就要被水淹没了,金康,你是要神龙还是要命!”杜子淇厉声大喝道。
金康立在水池边,一动不动,他手里的小丫头像只兔子一样不断地挣扎,却不能让他的手移动半分。
“活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够了,除非得到神龙,我还有什么资格回到她的身边......”像是从胸腔中挤出的声音,金康喘息了一声,用尽气力大叫道:“孽畜!你如今也不过是条活得久一点的怪物罢了,你以为你还是那条能够呼风唤雨的神龙吗?与我结契,你还有机会恢复往昔的荣耀!难道五百年过去了,昔日那条神通广大的神龙,已经变成一条不中用的虫了吗?”
金康猛然将手中的楚非绯提起,悬于池水之上:“好,就算你自己想当条虫子,你忍心你的后代活尽千年万年,也只是一条任人宰割的虫吗?不,我说错了,恐怕在那之前,就被人腌了炼药了吧!”
冥冥中,仿佛响起了一声悠长的龙吟,金康的一喜,紧接着大声喊道:“与我结契!现在!”怕神龙还不肯听话,他的手指指甲略一用力,一串鲜血从楚非绯洁白的颈子上滴落,落入了如沸水般的池水中。
“都说了我不想死!”楚非绯嘶声道。
“现在由不得你。”金康冷笑,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脚有些发凉,连忙低头看去,却看到那条蓝莹莹的怪蛇正在沿着他的腿攀沿上来,几乎是一瞬就到了他的眼前。
“怎,怎么会......”金康吃惊地惊呼,还没等他的声音出口,那白色的霜迹已经蔓延到了他的颈部,他的声音被冻结在口里。
楚非绯喘着气,脸上却露笑来。她对着金康吐了吐舌头,而那粉嫩的舌尖上,竟然有一个细小的竹片。原来楚非绯在刚才不断挣扎的过程中,竟然不知不觉地拿到了金康用来控制那怪蛇的竹片。而天生能驾驭摄魂笛的她,用竹片来驱蛇,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一旁的杜子淇见状,毫不犹豫地自金康的腰间拔出了那柄乌柄匕首,然后对着金康伸直的手臂狠狠地砍下。金康的匕首本就是吹毛短发的好刀。杜子淇又用了十成十的功力,刀光过处,血光如箭喷出。
杜子淇急伸手揽了掉落的小丫头,将她脖颈上的断手,用力摘掉,又擦了擦她脸上被喷溅的血迹,这才紧紧地搂住那发抖的身躯,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这不是楚非绯第一次见血,但却是最惨烈的一次。想着刚才那只断手还连着自己的脖子上,楚非绯就胃里一阵痉挛,但是此刻却不是她矫情的时候,她只能强忍着不适道:“现在怎么办?”
此时的金康像一具被白霜覆盖的雕像,蓝莹莹的怪蛇,层层叠叠地缠着他,蛇头立起,银色的蛇瞳,钻入他的帽兜,盯着他那双可怖的眼。
楚非绯想起邵飞说过这蛇是能吸取精魂的。想来,金康此时就是被那蛇摄住,纵有满身蛊术,也使不出来了吧。
杜子淇冷哼了一声。放开小丫头,上前几步,将僵硬的金康踹进了池水。
汹涌的池水立刻吞没了这具僵硬的身体,连同那条蓝莹莹的怪蛇,再也没有浮出水面。
楚非绯吐掉口中的竹片,脚下的水已经漫过了鞋面。而天顶上的那个破口,似乎还有扩大的趋势。
“杜大哥,快走!”楚非绯急急地道。杜子淇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楚非绯的手:“走!”
楚非绯跟着杜子淇沿着原路返回,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他们来的时候是四个人,而现在却少了一个......
“杜大哥,邵飞不见了!”楚非绯急急地拉住杜子淇:“你看到他没有?”
邵飞?杜子淇皱皱眉,他带着小丫头从水里上来时,似乎隐约看到邵飞就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当时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小丫头身上,自然不会去关心那个邵飞怎么样了。
此刻,这才惊觉,原来在这段时间里,那邵飞,竟然不知何时不见了。
就在这时,身后又是一声巨大的轰响,已经破损的天顶终于承受不住不断涌入的大水,承载了几百年的大石纷纷落下,整个石室就瞬间就暴露在了潭水中,而汹涌而至的大水,将两人席卷而起,然后又重重地抛在石壁上。
成吨的冲击力让杜子淇喷出一口血来,却紧紧地护住怀中的小丫头,漫天的大水中,他的眼里只有小丫头惊惶而担心的脸。他带着微笑,看着小丫头惊恐地瞪着眼,试图捂住他不断吐血的嘴,他满心甜蜜地轻轻吻了吻那冰凉的小手,非绯,宝贝。然后他闭上了眼睛。
楚非绯的泪混在冰凉的水里,她紧紧地抱着他,任由大水将她冲击得翻滚,巨石险险地从她的身边擦过,尖利的锐角几乎刺入她的肩骨,但是她什么也看不到,她的眼里只有他嘴角染血的笑容,她摸着他的脸,徒劳地试图让他睁开眼睛。
就在这时,身后又是一声巨大的轰响,已经破损的天顶终于承受不住不断涌入的大水,承载了几百年的大石纷纷落下,整个石室就瞬间就暴露在了潭水中,而汹涌而至的大水,将两人席卷而起,然后又重重地抛在石壁上。
成吨的冲击力让杜子淇喷出一口血来,却紧紧地护住怀中的小丫头,漫天的大水中,他的眼里只有小丫头惊惶而担心的脸。他带着微笑,看着小丫头惊恐地瞪着眼,试图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