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中,石谷后山的一片林旁空地上,竖立着一座新坟。r?anen ???.?r?a?n??e?n?`o?r?g?
新坟前的石碑上空空如也,不知道是时间仓促没来得及刻字表,还是立坟之人有意为之。坟前即无贡品,也无纸钱,连小月国最常见的招魂幡也没有。
一群黑衣人无声地自林中出现,缓缓地围到新坟前,当先的一位身穿黑色长袍,披着黑衣帽兜,帽兜下的脸面容俊雅,神情凝重。他静静地凝视了那石碑片刻,然后跪下,重重地磕了三个头。他身后的一众黑衣人也无声地叩首。
“现在怎么办?”这时,两个黑衣人搀扶着一位面色惨白的黑袍人,从人群中走出。那人身上有伤,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此刻虚弱地靠在手下身上,面上一片惶惶之色。
面容俊雅的黑袍人没有说话,缓缓地走向伤者。
“邵飞,你倒是说话啊,现在怎么办?教主死了,咱们怎么办?”那受伤的黑袍人有些沉不住气,低声喊道。
“什么怎么办?”邵飞淡淡地道,停到那人身前:“赵胜,教主的行踪,你一直就知道是不是?是你在教中散布谣言,说教主早已身陨,将教中搞得乌烟瘴气,人心不安。”
赵胜微楞了楞,目光闪躲地道:“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只问你,教主还活着的事,师姐知不知道。”邵飞垂下眼,手指把玩着腕上缠绕的银丝软鞭。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邵飞,现在你问这个还有什么意思?”赵胜看了眼那黑沉的新坟:“师姐的野心,你从小就知道,她连亲生姐姐都能下狠手,还有什么事,她不敢做的?”
“果然如此......”邵飞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赵胜说:“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你说什么?”赵胜皱起眉。
他的眼角似乎划过了一道刺目的银弧,那是他在这个世上瞥见的最后的光亮。
两个搀扶他的黑衣人惊得松手,滚倒在地,连声叩头求饶:“左廷卫大人饶命,属下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赵胜气绝的身体,扑通倒地。
邵飞手里持着一柄弯刀,刀身滴血,声音冷凝:“都懂了?”
“属下明白,愿为廷卫大人效犬马之劳。”一众黑衣人连忙伏地应答。
邵飞的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些黑衣人:“赵胜勾结外敌,背叛神教,已经被我正法,从此神教左右廷卫合一,统称为神教廷卫。”
“谨遵廷卫大人号令。”
邵飞冷冷地丢了弯刀,走向赵胜的尸体,在他的身上摸了摸,摸出几个样式各异的瓷瓶来,一一打开查验,最后只留了一个瓷瓶在手中,冷声道:“将他们带过来。”
月色深沉,
石谷外的大军营帐座座,密密麻麻几乎看不到尽头。
刚刚在山顶查看完敌军布营的楚非绯,脸色凝重,坐在一张矮几前,托着下巴对着桌上的地图皱眉沉思。
一旁站着六王爷,杜子淇,宋瑜等人,皇帝与方雪晴站在一处,静静地无声看着她。
烛火跳动,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成了这寂静空间的唯一声音。
桌前的楚非绯眉头紧蹙,用手指在地图上一遍遍地划动,似乎在推演着什么,她光洁的额头已经隐现汗水,手指也不自觉地去揉着额角。
杜子淇心疼地道:“想不出就别想了,我能带你逃出去。”
楚非绯抬起眼谴责地看了杜子淇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真是大逆不道。
杜子淇气闷,知道此刻这丫头怕是不会丢下皇帝一人跟着他逃命的,只能忍着气道:“趁着北漠的人尚未戒备,咱们几个连夜闯营,也不是不行。”
方雪晴这时看了皇帝一眼,轻轻地握住了皇帝的手,皇帝微微一笑:“爱妃的心意,朕心领了,不过,此乃下下之策,再等等看,也许邵卿能有什么奇策。”
片刻之后,六王爷有些沉不住气地道:“敌我兵力相差悬殊,就算丫头你有回天之力,也是无用,依本王之见,还是连夜......”
正在这时,房顶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屋中几人都是身怀武功之人,自然立刻就察觉了。
方雪晴袖中的短剑已经滑出,握在掌中,挡在皇帝身前警觉地扫视着四周。
四喜此刻已经被皇帝派了出去,前往边关调兵,宋瑜不会武功,杜子淇显然是不肯离开楚非绯半步的,六王爷有些认命地道:“本王去看看。”
桌前的楚非绯全神贯注,并不去理会周围发生了什么。
六王爷出去后,就没了动静。这时,又是一声轻响,这次那声音却已经到了前院,杜子淇眼尖地瞥见一个黑影从门口的光影里闪过,略一沉思,对宋瑜道:“你看好她。”便追了出去。
宋瑜神色紧张地点点头,转身拎了一张木凳子在手里,全神戒备着。
杜子淇跟着一个黑影到了林间,那黑影才停了下来。
杜子淇冷声道:“装神弄鬼,你到底是什么人?”
黑影回过身来,抬手摘掉了头上的帽兜,月光下,露出一张面容俊雅的脸来。
“是你?邵飞?”杜子淇有些惊讶:“你是东乌神教的人,你来做什么?”
邵飞微微一笑:“杜子淇,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杜子淇知道邵飞大概已经猜到他在巫族的地下炼金场,打开空间之门,离开这个空间的事,当下不答反问道:“你引我到这里,到底为了什么?”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