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中,
皇宫的守卫比起之前,又森严了许多。??? ? 火然?文 ?? ???.?r?a?n??e?n`
就连方雪晴这样自恃武功高强,艺高人胆大的,也不得不换了夜行的装束,方才潜入了邀月殿中。
如今邀月殿的宫人们都被集中在一处看管起来,偌大的殿宇显得空空荡荡,连一处灯火也没有。
方雪晴隐在殿顶,待看守的禁军换班时,才借着阴影的掩护,闪身进入了内殿。
月影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出黑色的图案。
方雪晴看到床边的椅子旁,蜷缩着一个黑影,她缓缓地走了过去。
“这么快就等不及了?”那黑影发出一声冷笑:“楚浩初的耐性真是越来越差了。”
“我还以为好歹会给我一个三堂会审,最少也要来见我一面,没想到他无情起来,可真是无情啊!”
“你要见他?”方雪晴冷冰冰地道:“做什么?”
那黑影抬起头,缓缓地拨开覆面的长发,行动间居然有铁链的叮当声,方雪晴这才发现这位娇滴滴的安嫔娘娘居然是被铁链锁在床角的。
“你被锁着?你会武功?”方雪晴诧异地道。
“是你?”凌乱的长发下,是一张苍白脆弱的脸,只是那双常年温婉的眼此刻却透着一股狠厉。安嫔的目光落在方雪晴那一身夜行装束上,缓缓地冷笑:“不是皇帝让你来的,你想干什么?”
方雪晴站在月光的阴影里,冷冷地打量着安嫔,一丝冷笑慢慢地爬上嘴角:“真有意思......”
“滚!”安嫔重新埋下头去。
方雪晴清冷的声音淡淡地响起:“我今日去了兰台。”
安嫔蜷缩在月影里,一动不动。
“兰台是天佑保管典籍档案的地方。”方雪晴似乎怕安嫔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好心地解释道:“那里的东西可真是应有尽有,什么文渊阁的周大学士在外面还有个私生子啊,国子监的苏清方在某方面有特殊癖好啊......”
方雪晴说到这里轻轻笑了两声:“我都不知道皇上原来这么恶趣味,连大臣们的私事也要调查得清清楚楚。”
安嫔埋着头冷笑:“皇帝的金鹰队本就无孔不入,有什么好奇怪的。”
“原来是金鹰队啊,嗯,除了大臣们的隐秘事,嫔妃们自然也少不了的,然后我就好奇地翻了一翻,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安嫔没有回答,方雪晴淡淡一笑接着道:“记录上说安大帅的独生爱女安宁儿,自幼体弱多病,犹怕日光,自小到大都是在闺阁中静养,安大帅为了这个独生女儿遍求天下灵药,直至身死也未能如愿。然而就在安大帅死后,安宁儿十四岁那年,安夫人寺庙许愿,却引来菩萨显灵,安宁儿不但顽疾全好,而且还入了宫,当了秀女......安嫔,你说这安宁儿的运气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安嫔慢慢地抬起头,冷冷地盯着方雪晴:“你想说什么?”
“你不是安宁儿。”方雪晴肯定地道:“告诉我你是谁,你冒充安宁儿进宫的目的又是什么?”
安嫔低低地笑了两声:“原来不可一世的雪淑妃,其实也是个蠢货,你觉得我都到了这个地步,还会回答你这种问题吗?”
方雪晴冷笑着道:“你到了这个地步,也没让邵非绯少了半根头发,你甘心吗?”
安嫔缓缓地抬起眼,冷如寒冰地盯着方雪晴:“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了吧,吴义说过,今夜要将我挪进天牢,你再废话,就不用再说了。”
方雪晴神色微变,走到窗边向外看了看,回身低声道:“我知道你在宫里还有人手,你将你的人手交给我,你没完成的事,我来帮你完成。”
安嫔斜着眼冷笑:“人手?我确实有,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方雪晴走到安嫔面前,蹲下,看着她的眼睛:“你今天费了这么大的劲,不就是想让邵非绯身败名裂吗?我能帮你,而且我会做得比你更彻底,只要你将你的手下全部交给我使用。”
安嫔睨着方雪晴:“你现在是一人独宠,宠冠后宫,你和邵非绯又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你和邵非绯又有什么仇恨?”方雪晴冷笑了一声:“你最恨的,不应该是宠冠后宫的我吗?”
两个女人冷冷地互相盯视着,到了最后,安嫔的嘴角浮起一丝苦涩:“我不恨你,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样,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方雪晴猛地站起身:“我和你不一样!”
安嫔嘲讽地一笑:“有何区别?皇上的心从来就不在后宫,我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奢望,有一阵,我还傻乎乎地以为如果有了孩子就能绑住他,后来我才知道,皇帝根本就不要子嗣,他自己弑父篡位,便害怕自己的子嗣也做同样的事......”
“弑父?”方雪晴有些震惊。
“呵,皇帝冷心冷情,我原本也不指望了,就算你获封淑妃的时候,我也知道,皇帝也不过是看到了你身上的利益。”
方雪晴掐着自己的手心,疼吗?并不。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只除了那一处地方还会时常隐隐作痛,她早已经是铜皮铁骨。
“我以为皇帝永远不会对一个女人动心,然而,我错了,皇帝只不过将那心思埋得很深,深到他自己都将假象信以为真。方雪晴,你也明白的不是吗?你将那已经失忆的邵非绯带到太极宫,不就是想让皇帝死心吗?只是,皇帝死心了吗?呵呵,哈哈!”
“所以,你今日的设计,就是要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