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年轻人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姓陈的年轻人眼生露出了一丝笑意,显得有些得意,道:“我听掌门和几位师叔说,原来是那燕王疯了,圣上这才让答应了让三位世子回去探望燕王?”
“哼?这一定是燕王使的苦肉计,我听闻当今圣上,天资聪颖过人乃是一位明君,自登基以来,重德省刑,锐意文治,崇尚礼教,虽登基仅有四个月去,却连月减免租税,如此好的皇帝,想不到……?”
“胡师弟说得极是,当今皇帝确是乃是一位明君,只是想不到祸起萧蔷,这燕王朱棣乃是太祖的第四子,我当年远游之北京城,曾见此人征战沙场毫不犹豫,颇有乃父之风,更何况此人得道衍和尚相助,更是如虎添翼!这次圣上还将三位世子放回,这岂不是去了燕王的后顾之忧?”姓陈的年轻人忧心忡忡的说道。
“道衍和尚?此人是何人?”姓胡的年轻人对道衍和尚似乎起了兴趣。
陈姓年轻人叹了声,道:“这道衍和尚本姓姚,苏州府辖下长洲人,前元至正十二年便出家为僧,至今已有四十六年。虽身入佛门,却不是拘泥于佛家一脉之人。说他是和尚,确是有些不适,他于洪武年初,求学名山多年,不仅通晓儒、释、道、亦对相术、兵家多有涉猎。太祖十五年,孝慈皇后马皇后去世,诸王赴京奔丧,遭遇丧妻之痛太祖皇帝便令选高僧随侍诸王,为马皇后诵经祈福。此人受僧人司左善世宗泐之荐,侍于燕藩。燕王乃是雄略之主,一经接触,便知此人身负经纬之学,才学不亚于诸葛孔明,刘伯温,心中顿时起了爱才之心,诵读结束后,便将此人带回了北京,此人一到北平,便当上庆寿寺主持。不久燕王便封他为军事,依为腹心谋臣,平日遇有难事,便与他一起商议,两人明为主从,实则师徒。如今新皇帝鉴于各位藩王拥兵自重,担心有朝一日会引发汉朝时七国之乱,故采用了兵部尚书齐泰,太常卿黄子澄的建议,决意削藩!“
“这不是好事么?我看那燕王雄才伟略,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定然会造反,此刻削藩再好不过了!“胡姓年轻人满脸喜悦。
陈姓年轻人微微一笑,脸上居然没有丝毫的喜色,相反犹豫之色比之先前多了少许,重叹了两声,道:“胡师弟你错了?“
胡姓年轻人一愣,愕道:“我错了,我错在哪里?“
此刻广场上的人愈来愈多,古桥虽宽,但终究抵不过人多,二人穿插了几下,又走到了一起,期间陈姓年轻不住的朝桥上人各脉的弟子微微打招呼,萧琴有意想知晓关于燕王的事情,脚下一滑,离开了幽幽谷众人,走在了陈姓年轻人身后,好在这会儿人数众多,陈姓年轻人也没在意,继续低声道:“新皇帝虽有意削藩,但他不知,当年太祖洪武皇帝,为了确保朱明王朝千秋万代地统治下去,他把宗室二十五人(24个儿子和1个从孙)封为藩王,分驻全国各战略要地,想通过他们来屏藩王室。这些王爷所受封之地乃是我大明要塞之地,一旦处置不慎便引来无穷的后患,更何况,每一个藩王食粮万石,手下更是兵强马壮,于王府设亲王护卫指挥使司,辖军三护卫,护卫甲士少者3000人,多者1。9万人。九位边王(辽、宁、燕、谷、代、晋、秦、庆、肃)因有防御蒙古贵族侵扰的重任,所以护卫甲士尤多。燕王因镇守北京,拥兵10万,大宁的宁王朱权“带甲八万,革车六千”。他们在边塞负责筑城屯田、训练将兵、巡视要害、督造军器。晋王、燕王多次出塞征战,打败元朝残余势力的军队,尤被重视,军中大将皆受其节制,甚至特诏二王军中小事自断,大事才向朝廷报告。尤其是燕王,由于功绩卓著,太祖更是令其“节制沿边士马”,地位独尊。如此强大的势力,又岂能说削藩就削藩呢?”
--------------姓胡的年轻人默默不语。
萧琴跟在姓陈的年轻人身后,耳听这人如此说来,心中也颇有些佩服此人眼光独到,其实自朱元璋后期,藩王势力的膨胀,就已经对朝廷构成了的威胁。在朱元璋早年,大封诸王的时候,有个叫叶伯巨的人指出,藩王势力过重,数代之后尾大不掉,到那时再削夺诸藩,恐怕会酿成汉代“七国之叛”、西晋“八王之乱”的悲剧,提醒朱元璋“节其都邑之制,减其卫兵,限其疆土”。朱元璋不但听不进劝告,反而将其下狱囚死。只是他没想到后来的事态,却超出了他的预料之中!朝廷与藩王之间的矛盾,未及数世而在朱元璋死后就立即强烈地爆发了。“
只听陈姓年轻人继续道:“这九位王爷之中,其中以燕王势力最为强大,却燕王此人深谋远略,野心极
大,手下能人异士更是忠心耿耿,这些年来他更是借着显赫的军工,暗地里招兵买马,早已是九王之中对朝廷威胁最大的一位,只可惜……?“说道这里,陈姓年轻人轻轻叹了一声,目光更显忧色。
“如今新皇帝登基,百姓安居乐业,想来那燕王就算有反叛之意,只怕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眼下新皇帝已经着手削藩,我听闻朝中已经削了齐、湘、代、岷四位亲王,将其贬为庶人?削掉燕王只是迟早的事儿?“胡姓年轻人不以为然的道。
“哎,不瞒胡师弟,这个真是我最为担心的事情?“陈姓年轻人忧心忡忡的道。
“呵呵,陈师兄什么时候变成了观音菩萨了!“胡姓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