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县,城楼上。杨松居高而下,目光远眺,今天派出了探马远出百余米,一直都在打探燕王的动静,结果打探到燕王竟然去了桑娄,且在那里驻军,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好在这两日得知的情报还算满意,也许是有感于朝廷的大军压境,燕王的军队,居然每天都有士兵偷偷的溜出大营,逃之夭夭。
开始他还以为燕王在学孙膑对付庞涓用第一天造十万灶,第二天减为五万灶,第三天减为三万灶。”庞涓在齐军后面追了三天,非常高兴地说:“我本来就知道齐军怯弱,进入我国境内才三天,士兵逃亡的就超过半数了。”就丢下他的步兵,率领轻兵锐卒,日夜兼程追赶齐军。孙膑估计魏军的行程,晚上应赶到马陵。马陵道路狭窄,而且两边的地形险要,可以埋伏军队。就砍下大树的外皮露出白木质并且在上面写着:“庞涓死在这裸树下!”接着命令齐军一万名擅长射箭的弓弩手,在马陵道两边埋伏,事先和那些弩手约好说:“晚上见到燃起火把就一齐射箭。”庞涓果然夜晚到了被砍的大树下,见到树干白木上有宇,就取火把来照看。他还没有把上面的字读完,齐军就万箭齐发,魏军非常混乱,彼此失去了联系,庞涓自知智谋穷尽,军队已败,便用剑自刎。但观察了两日,发现,逃跑的人数不少,为了安全起见,他命其探子抓了几个小卒一问,得知燕王麾下兵卒,得知朝廷派遣耿炳文三十万大军攻伐燕王,人人自危,一时军队中人心惶惶,早就开始有人做逃兵了,燕王甚至为此在这之前,为了稳固军心,杀了一个数十个逃跑的百户及其麾下兵卒百余人,本以为可以起到震慑作用,岂料,适得其反,得知燕王要和耿炳文的三十万大军对抗,一些士卒还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偷偷逃跑。听了探子的回报,杨松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若非城楼还有一干训练的士卒,他还真想开怀大笑一番。
得知了燕王如此的情况,杨松一颗心便沸腾了起来,多年的建立功名的心,在这一战之中,慢慢的爆发起来,他似乎更有些迫不及待的和燕王一战。他甚至有些幻想着自己带着城内九千士卒打开城门于燕王决一死战,只可惜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幻想而已,作为统帅的耿炳文给他的命令,是守在雄县,利用雄县的千年古城,引燕王来攻击,以此拖住燕王的主力,好让耿炳文十三万大军一举将燕王歼灭,作为雄县的守将,却不能主动进攻,杨松虽心中不愿,但耿炳文是大将军,作为一名军人,军令他不敢不从。只好继续守在这儿。等待着燕王大军的到来,不过今晚就是中秋佳节,“每逢佳节倍思亲“看来今晚有得好好和将士们痛饮一番了!”想到此处,杨松心中一乐,望了几眼城楼下的士兵,转身离去,夕阳如血,似乎比平日多了几分血红。
转眼便是八月十五,中秋夜,所谓月圆人更圆。
朱棣自帅府走了出来,张玉和朱能、朱高熙立马围了上来,雄县作为朱高熙第一次大战,不免有些紧张,见朱棣出来,急忙收拾心神,凑了上去。
朱棣抬头望了望圆月,忽然呵呵一笑,道:“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有弟皆分散,无家问死生。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好一轮圆月!”说着,朱棣一转身,扭过脸来对着张玉道:“什么情况?”
张玉听朱棣问话,急忙走上前,抱拳道:“禀王爷,探子回报,雄县兵卒当真没有准备,此刻正备置酒菜,欲晚上赏月畅饮,欢乐中秋佳节。”
“当真!”朱棣面露喜色,雄县本是真定的屏障,在朱棣的作战计划里,若是要挥兵进入真定,得必须先出掉雄县,经过昨晚与道衍、金忠的一番商议,朱棣定下于中秋之夜奇袭雄县,先前的一些小动作纯粹是为了麻痹杨松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为了让他相信,燕王亲自松那些士卒离开,本以为还要写时日,想不到这个自大的家伙居然这么快就上当了,今晚还要往知县衙赴宴,饮酒赏月,如此良机朱棣岂能错过,此时得知杨松毫无防范,与自己之前所料相符,朱棣觉得这个好兆头,心情也颇为激动。不过他城府颇深,喜怒素来不行于色。想了一想,方沉着道:“今晚乃是中秋佳节,各位务必全歼雄县守军。此部全是精锐骑兵,雄县离北平又近,雄县不除,我军势必难以进入真定。传我军令,让众军饱食一餐,午后渡白沟河,晚间必须赶至雄县城下。本王要在今晚月明星稀之时,发动攻击!”
“领命!”众将抱拳一揖,慨然应诺。
雄县知县衙里,杨松正与几名文臣武将对酒赏月,杨松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虽说文采绝并非超然,但吟唱几首古人的诗词还是能办得到,此刻他正端着酒杯,摇头晃脑的吟唱道:“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哈哈哈,哈哈哈,杨大人好文采,好文采啊……哈哈……?”喝彩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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