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白霜儿废寝忘食地种植药草,那边一早起床的白姚氏看着女儿依然我行我素,整日不是坐在井下,就是关在屋里,只得一声叹息,因到曾家做工的事定了下来,今天便要上工,她且没时间同女儿多说,只得吩咐四子,厨房里做有饭菜,到时间就去叫二姐给你热菜,这几天娘才到别人家做工,不好带上你,如今外边不太平,你且乖乖在家,休要到处玩耍。如意书屋文学
四子是乖乖地听着,待母亲出门,转身就溜出门找小伙伴玩耍了。
“吃饭甚的,叫姐姐做饭,还不如直接到那位小伙伴家里去蹭来得容易些。”四子心里是这样想的。
待白霜儿将药草全部种在田里,又将之前买回的药草一一创造出来放入创物录之后,已过了二天,白姚氏已同曾家的管事婆子聊了几句,彼此熟悉了,对方也就同意白姚氏在不耽搁手里活的情况之下,将儿子带在身边。而这时,白霜儿就起身准备回村庄。
知女儿要起身一人离开,白姚氏这时却开始有些担心女儿安危。白霜儿倒也不多说,直接捡起旁边一块破砖一掌劈成二半,然后慢条斯理道:“除非对方的骨头比砖硬,或比我跑得快。”
白姚氏默然,她可是见过女儿跑步的速度,非一般人能追上。
女儿离家之后,白姚氏自是提心掉胆了几天,直到女儿过了六天就回来,这才安下心,忙追问女儿村里情况。
白霜儿这一路上可谓是非常顺利,虽说有些不开眼的人见她一个女童独自上路,便起了坏心,可惜还没等这些人采取甚动作,就早被白霜儿一路绝尘抛在身后很远,让这些人只得望影叹息:“这是谁家的女儿,跑得比兔子还快。”
自然这些人是不被白霜儿放在眼中,因为她眼里只有沿路所见的情景,随着离琼城越远,地面渐出现片的沙化,土地的颜色黄里泛红,各种植物严重枯萎,动物也几乎绝迹,曾经充满生机的山林,这时却像被蒙上一层灰色的死亡浓雾。第一文学
唯一能看见的生命就是从各村各镇中陆续走出的人群,他们拖家带口皆直奔琼城方向。在这些人脸上看到的全是饥饿、惶恐、疲惫,唯有望着琼城方向时,麻木的眼神中才会露出一丝希望的目光。这一丝希望会让他们忘记悲哀,忘记路边枯草丛中倒下就再未起身的同伴。
这是比白霜儿预料还要更严峻的现实。
等到白霜儿到了村口,不免吸了一口冷气,村旁的坟包一个连着一个,坟包上招魂的幡纸随风无力地飘着,让人见着刺眼而压抑。进了村子,更是一片寂静萧瑟之景,偶尔有人开窗偷见了一眼白霜儿后,便会悄无声息地关上窗。
到了大妞家,大妞和陈喜儿正在照顾生病的长辈,见是妹妹来,大妞慌忙把白霜儿赶出门口,四处张望着,问道:“妹妹你怎么来了?娘呢?”
“我一人来的。”
白大妞明显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推着白霜儿,焦急道:“快离开这里。”
白霜儿自是询问原因,才知道当年他们离开村子一个月后,村里陆续有三人突然生了怪病,皆全身无力,时常困乏,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到后来这几个生病之人便莫名其妙死在床上,最初这些人的死亡还引起了恐慌,后来见没人再生出同样的病,这事就渐平息了。谁料过了二年后,今年开春,突然村中大量的人开始生病,而且邻村也有同样的事情发生,这才引起村民重视,担心是瘟疫,健康之人纷纷逃离,只余下些老弱病残之人,本来全家决定就在这几天也暂离村子,却不料大妞的公婆突然生了病,临时离开的计划不得不取消。
二老最初知自己也得怪病后,便劝媳妇投奔琼城的娘家,大妞却很倔强,执意留在村里照顾二位长辈。如今看着妹妹独身回村,自是担心她也被染上怪病,这才强迫她快离开村子。
“那些病人的尸体有甚蹊跷之处?”白霜儿直接问道。
白大妞表情很茫然,摇头道:“没甚蹊跷的地方。”
“没有黑骨头?”
“啊!”白大妞由白霜儿提醒这才想起几年前挖出的黑骨,细想了一下,皱眉苦笑道:“人死留全尸,没有人会想到将尸体去肉检查骨头的,所以人死后就都埋了。”
“没人管这事?”白霜儿随口问道。
“谁来管?”白大妞苦笑,轻声道:“年初村长就派人去请官府之人,却不想官府早因灾情焦头烂额,顾不得这边,说要派人来查看情况,却一直没人来。”说到这里白大妞朝着村口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变得更加暗淡,催促道:“二妞你且快些走,若是官府真派人来,说不的村里就要封锁,小心你就走不了了。”
白霜儿却无所谓,见姐姐一脸担心,安慰道:“我且是甚人?别人不知道,姐姐还不明白,待我看一下亲家是如何的症状,指不定我还能有甚救命的好办法。”说是救人,更重要的是白霜儿必须知道戾气在人身的情况。
白大妞犹豫了半天,见白霜儿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这才同意妹妹进了门。
通过陈家院子和屋里各种摆设,看得出来陈家也属于家境不错的农户。
虽家里有二个病人,但房间依然被大妞和陈大福的妹妹陈喜儿收拾得干干净净,陈喜儿见嫂子和白霜儿进屋,忙起身同白霜儿打了个招呼。
白大妞找了个借口同小姑子一起出了房间,好方便妹妹治病。
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