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儿笑得很羞涩,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如一抹胭脂,衬得她美不可方物。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直舍不得吃的半块面饼,对武长春道:“我吃不下,留给你吃。”
武长春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努力隐藏住自己脸上的悲伤。
白霜儿脚上有伤的事,并没有被王家人所觉查,至于自家阵伍里的人,白霜儿也不屑多解释,只道不小心受了点伤,然后关门重新换上药再包扎起来,赵娇对于白霜儿的一切异常的表现已麻木,而武长春无所谓,他一颗心都在楚儿身上。
因炼气三层以后,静功修炼可不拘泥于必须盘脚五心朝天,所以这时她看似安静的坐在白姚氏的身边,其实整个人已进入到静功修炼的状态,正引导木灵气由内而外覆盖在伤口处,以方便伤口愈合加快。
她的旁边四子斜斜地睡在姐姐的脚上,身上盖着一层被子。在四子怀里白毛睡得很幸福,梦中还期望着:“今天主人奖励一颗炼气丹,明天说不定还能再有一颗炼气丹。”
三妞紧靠在母亲的另一边,怀里抱着小少爷,眼神茫然地望着窗外,自语道:“又是一天过去了。”
在这间房间的隔壁,赵娇正小声地安慰着伤心欲绝的王夫人,身边倔强的王凤正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里的剑。
王琅的亲信赵二抱着儿子,警觉着留意门外的动静,怀里的儿子抽泣道:“我想哥哥和姐姐我好饿”
虽找到一处可供休息之处,王琅表情却依然凝重,要知道逃出那幢楼并没有使他们的处境有所改善,前方的路依然艰辛,而现在首先面对的难题却是最初准备的干粮大部分已在逃命时遗失,现在剩下的干粮和水也只不过能勉强维持他们这一群人一天半而已,但西门打开却是三天后的事了。
再看身边的人,几乎都处于憔悴疲惫、饥渴交加、害怕恐慌之中,在这样的状况下,不要说坚持到西门打开,能不能顺利渡过明天都很难说。
“难道是天要人亡?”王琅捂着脸,不愿让人看见他脸上的泪水。
做为一家之主的王琅最后还是收拾好心情,他抬起了头吩咐道:“把粮物拿出四分之一,先分了吃。”
“这一点食物,怎”王珏看着手里半块馒头,免不了嘟喃一声,却在哥哥锐利带着谴责的目光中声音越来越小。
王珏的夫人没说话,在她的袖子里还私下藏了几块点心,看了看旁边从红砖楼战争结束以后一直就处于有气无力、精神委靡的儿子,做娘的自是担心万发,这会偷偷拿出一块点心塞到了儿子手里。
王扬看着手里的点心,不由露出惊讶表情,在母亲恳请的目光中,他默默地将点心收了起来,然后将头扭向墙壁,闭上了眼。外表平静的王扬其实心中正处在脆弱和害怕之中,因为从他和大傻将吃人尸消灭以后,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臂一直有些痛楚,有种受伤的症状。但他却不敢掀开袖子去查看就究,只是脑海里一遍遍回忆白天在关门以后所有事情的细节,
“也许我感觉痛,是因为扭到了手,或是打斗中拉伤了手,并不是被怪物抓伤的,不然都过去几个时辰了,我也没任何的变化。”
王扬整个人受着痛苦的煎熬,不一会他就感觉头痛欲裂。与他相反的,却是他的身边大傻,此刻对方正没心没肺的打着呼睡正香,被王凤摇醒后,拿着分给他的馒头,一口吐了下去,却哽在喉咙里,瞪眼捶胸,难受得厉害。
还有人反应及时,将水袋递了过去。
“好险,差点被半块馒头给噎死。”大傻傻呼呼地笑了起来。
旁边递水的钱二心痛地看着自己的水袋少了四分之一的水,心痛道:“你一口水已干掉我一天的喝水量,居然还能被半个馒头给噎着,谁信呀?”
大傻打了个哈欠,道:“钱二哥,俺赔你。”
“用甚来赔,你的水袋可早干了。”钱二小心翼翼地把水袋放在身边,这可是自己最后一袋水了。
“俺下半夜代你值夜。”
“这还差不多。”钱二起身,决定将已守在门口二个时辰的哥哥钱一换回来,反正下半夜大傻守夜,自己现在就可以代哥哥守一个时辰,让哥哥提前休息了。
赵娇见着王家人分食物,自是不好再待下去,起身便要离开。
“娇儿,你去哪里?”王琅夫人问道。
赵娇低声道:“云儿在隔壁,我且要回去顾照他了,伯母你且好生休息。”
王琅夫人看了看手里的馒头,有些愧疚道:“要不这一块。”
赵娇自阻止对方的话,道:“伯母,我那里还有一些口粮,勉强还能坚持住。”说实话,听了王家人这几日的遭遇以后,赵娇不由庆幸,同行的人是单纯善良的白家人,无需自己时刻小心提防背后捅刀的小人行径,更不要说白霜儿和武长春的实力超群,一路上几乎有惊无险,所以二天行程下来队伍里的人秋毫未损。不然,以王家这二天的遭遇落在自己身上,早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李大的妻子这时突然阴阳怪气道:“是呀,可要看紧自己的孩子,小心被人弄掉了。”
房间里人瞬间皆沉默了下来。见着有人躲避着自己的眼神,李大妻子冷一笑道:“心虚了,愧疚了。你们放心,怨有头,债有主,天地自有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