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到,紫霄宫的大门轰然打开,露出里面的大殿来,正前方上首石台之上,是一方矮桌,并桌后一个蒲团,陈设简单明了。
王平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落在了石台之下的六个蒲团之上,按照各种网络推测,这蒲团便是圣人之位,应为三清,女娲,接引,准提。
“三位道友先请。”王平脚步抬起,却是让了一步,把三清让到了前三个蒲团之上。
三清本是一气所化,同气连枝,见他如此,都看过来一眼,颇有差异,通天性子直爽些,只当是适才四人谈道为友,这才客气相让,忙道:“本就是你先来的,你先去就是了。”
他三人之前一直自诩出身好,为盘古清气所化,很是傲气,瞧不起那些披毛戴角化形而成的妖修,及至在紫霄宫前与这位紫华仙君认识,初时也是傲然,等到知晓对方的根脚不差,乃是孕育盘古的莲花瓣所化,与盘古算是一脉同源,方变了态度,和善许多,待交谈几句下来,发现对方见识不凡,彼此便以“道友”相称,可算点头之交了。
“并非客气,而是这蒲团只有六个,怕是另有妙用,你三人是盘古清气所化,原当居首,莫要相让,速速占了才好。”王平从来没想过跟三清争什么,索性卖了个好,让他们一步。
也是见到六个蒲团之后,王平才猛然醒悟过来,若把天道当成没有情感,纯粹理智的智脑,那么鸿钧就相当于管理员一类的角色,由智脑授权做一些事情,补充智脑情感不足之处,但他的权力来源于智脑,若是智脑不允许,他就什么都做不了。
而三清在鸿钧之下,坐了那个蒲团之后就坐实了师徒名分,成了智脑手下的手下,其命运与棋子也相差无几,只看封神时代这三位的离心也就知道了,而他们的棋路在封神之后就告终,再不得寸进,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命运。
【争夺生机,并不是要处处抢别人的机缘,险些走差了。】王平这般对着王睿感慨了一声。
王睿似乎没明白,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那个“一”才是变数,才是生机,才是我要争夺的,而并非在这里跟他们争那“四九”。】王平此刻的思路前所未有的清晰,他甚至想到了那个“一”于此间所代表的是什么,恐怕是后来要传给红云的那一道鸿蒙紫气。
有了思路,要做的事情也就很明确了,三清自在蒲团上坐了,王平于大殿之侧,并不引人注目的位置处悄然放了一张高背椅子,安然入座。
不久,女娲和伏羲就到了,见到那六个蒲团,女娲想了一下坐在第四个蒲团上,而伏羲精于卜算,总觉得六个蒲团似乎有些算计的意味,便没有就坐,而是坐在了女娲之后,但他也并未提醒女娲不坐,无论是因为性格如此,“不确定的事不说”,还是因为二人并非表面上那般亲热,都可略窥一二。
接着便是鲲鹏的到来,还有红云和镇元子,接着是帝俊和东皇太一,还有若干修士陆续进入。
鲲鹏坐了第五个蒲团,红云是第六个,这样的六个蒲团摆在第一排的位置,让人容易想多,帝俊和东皇太一就想要争一争,他们此时自命为妖族统帅,虽还没建立天庭,但自谓出身于盘古左眼所化之日,傲气天成,有些拉不下脸让鲲鹏让位,而鲲鹏出身不差,实力也不差,并未对他二人称臣,也不愿主动让位,几人口角一番也就作罢。
情况到后来接引准提到来起了变化,一如大部分准提的描写一样,“会哭穷”,“厚脸皮”,于是哄得老好人红云让了位置,而准提对鲲鹏则是另一副嘴脸,什么“扁毛畜牲”之类的一骂,无形中争得三清认同,又有几分投了东皇太一和帝俊“看不得鲲鹏好”的心思,硬是逼走了鲲鹏,换上接引来坐。
安静瞧着这一幕的王平心中暗叹,若是自己,无论那准提说什么,他就是不走,又能怎样,难道还要在这紫霄宫中打杀了不成吗?果然鲲鹏还是脸皮太薄,别看他长了那样一张鬼斧神雕的脸,到底还是太瘦了。
【总觉得这一幕曾在某个洪荒过,很是熟悉,是我的错觉吗?】王平轻声感慨。
【你有没有想过人类想象力的来源是什么?】王睿抛出了一个问题。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你想说那些能够写出都是能够在某一方面思维共感,察觉到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因此写了出来,却因为不是这个世界的事情,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这种事真实发生过,于是成了
又或者,本就是一个人的思维共感,却因为有了太多的信众,未必是诚信,只是普信,但因为基数众多,也让一个世界按照这样的方式成长,甚至让一个虚构的一方世界的主线。——是这样吗?】
很多会涉及到类似的概念,王平张口就来,都不用费脑筋思考,因为人类能够思考,本身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放到修仙世界,能够用灵智神识来解释,放到未来世界,也能解释为精神力,但是放到一个普遍科学的世界,想想人到底是先有身体还是先有思维,而思维又是因什么而产生,是一开始就产生,还是在身体之后学习之后产生,就是一个类似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哲学问题了。
事实上,王平一直觉得,很多研究形而上学问的都是闲得慌,也就是吃穿不愁才能在这种要把人想疯而无从证实的问题上下功夫,不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