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纸笔的书桌上被整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纸牌并两个骰子,还有一个倒扣着的磨砂玻璃杯充当骰盅,很简陋的赌具,不过足够演示某些东西了。
王平漫不经心地将骰子放入骰盅,他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让在场的小警察露出了些不屑的神色,却还耐着性子等着最终的结果。
而结果是那样简单,随着旁边人的报数,两个骰子如有神助地露出了一样的点数。
“这是怎么做到的?”
有人忍不住问道。
“骰子的每一面都有不同的点数,重量还是有些差别的。”只不过那微小的差别,普通人是感受不到的,王平放下了骰盅,“这个需要听力好一些才能分辨,同时手上的力道也要掌握得比较精准。我是学音乐的,听力还不错。”
不等人追问,他又拿起了一旁的纸牌,这是一副新买的纸牌,但质量并不是太好,打开盒子的时候能够看到明显的纸屑,“扑克牌的玩儿法比较多,不需要我一一说明吧。”
随便洗了洗牌,从中抽出几张,翻开一看便是一副同花顺,这种准确程度,大概不用这些人再考察一二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小警察高山仰止地看着王平,这么年轻,玩儿得这么溜,真的是音乐老师吗?难道不是专职赌徒?
“这个比较麻烦,需要记忆力好一些,在洗牌的瞬间记住所有牌的顺序然后选择,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难度。”只不过需要天赋好一点儿,若是没有天赋,再怎么练也只能凭借运气多一些。
当然,也要看具体的玩儿法,若是有什么不好利用的规矩,就算是王平,也不敢说自己百赌百赢。
“我不太想给别人打工,也不想自己当老板操心琐事,本钱又不多,所以就用这样的方法赚了一笔启动资金,之后有了其他的谋生手段,就再没玩儿过这些。”
王平避重就轻地仔细解释了自己的资金来源,比起解释他为什么音乐水平好却没有真的证书而是一堆假证的问题,赌博来钱反而是最好解释的一点。
并不以赌博为业,又不是开设赌场盈利的人,作为偶尔参与了一下的赌客,王平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并不会犯法,所以也没什么可畏惧的,说话的时候很有些坦然无畏。
然而,对这些警察来说,这并不能让他们忘记最关键的假证问题。
“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钱没关系,考什么都不容易获得名次……水平谁会在意那个.所以,我后来也懒得再去考了,直接弄了些假证,就当做是圆自己的梦想好了。这些证件也并没有给别人看过,更没有用来骗钱。我现在的几个学生,是我展示了自己的音乐水平之后才招的,收费也很合理。这个你们可以去查证的。”
王平再度为自己辩解,言辞间带了些“抱怨”的意思,大抵怀才不遇都是这样的感慨。
“好,你说的我们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不要离开本市,我们可能会有些问题要再问你。”
年长些的警察大约是个队长之类的头儿,坐在正中,说话的时候也很有些威严气质。
王平点点头,说:“这是应该的。我和韦宏也算认识一场,也不愿意看他死得不明不白,如果有什么能够帮上忙的,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的。”
这么说的时候,王平也是疑惑的。韦宏这个人并不是一个能够闯大祸的人,若是真的惹到什么人,顶多也就被打一场,轻重且不说,像这样被枪、杀是绝对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本国的枪械管制可是非常严格的,更不用说还是这种消音枪了,一般人,想摸都摸不到。
虽然疑惑,但他觉得这种事情到底不是自己这个普通人该管的,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后续的问题,隔了两三天不见警察再登门,他正想着要不要联系一下学生,重新开始音乐教学的时候,警察上门了。
“请问,您是何泽瑞何先生吗?”
“我是。你们……先进来再说吧。”发现隔壁有人拉开了门缝,王平没有多问,把两个亮出□□的便衣请进了门。
“是还有什么问题吗?”王平指了指客厅的沙发,率先坐下。
两个“客人”也没拘束,环顾了一圈儿坦然坐下,年长些的自我介绍道:“您好,我是何靖——说起来,咱们两个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呐!”何靖笑了一下,笑容很是爽朗,露出一口不错的牙来。
王平微微颔首,没有跟着笑,这并不是个好笑的笑话,也并不能够令人放松多少,但这种善意还是很明白的。
“这是刘铭宇。”被介绍到的刘铭宇对着王平微笑示意,并没有说什么,很像是个助理角色,一切以何靖为主。
“我们这次来是有件事想要请何先生帮忙的。呵呵,你姓何,我也姓何,叫起来还真是不顺口,何先生不介意我叫你‘泽瑞’吧?”何靖第二次套近乎,方式浅白而直率。
“何警官随意。”即便是一瞥之下,王平还是看清楚了何靖出示的□□,跟之前那些警察所佩戴的并不一样,而其所在部门,刑事情报科,顾名思义,大概还是能够理解其部门意义的。
所以,竟然这么久还没查到什么吗?
王平认为自己的嫌疑应该是最小的,哪怕他认识韦宏,但这一年多他们的确没有任何联系,就连一年前,顶多也就是买方与中间人的关系,而消除了最开始的怀疑之后,警察应该也明白这一点,那么,隔了几天再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