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气氛真凝固。
咖啡馆的店员擦着杯子抬眼往靠窗边的卡座看去。看他们的年纪都不算大，也不像是相亲，他们大眼瞪小眼了这么久，看出有什么不同没有。
屋内流淌着舒适轻柔的纯音乐，弥漫着煮开的咖啡香味，书架整整齐齐排列着不同种类的书籍，煤油灯、留声机、缤纷斑斓的琉璃满洲窗，推开门，挂在门把的铃铛一串发出叮叮铃铃的声响，如同一种信号，店内室外，两个时代。
要是平日，流光定然很欣赏这家店，不过现在她没有心思去发掘这家的布置细节。
何况这家店的店主爱猫，养了两只猫，一黑一胖，都是毛光油亮，黑毛猫跳上吧台，伸了一个懒腰，就慵懒的伏在上面，把整块地方给占据的了，眯着眼睛，就是一个下午。胖的显然活泼好动还带有一点神经质，冷不丁的，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它却好像看到了最可怕的事情，拔腿就跑都来不及，白白蹬了几下才嗖的飞窜了出去，沿着楼梯跑上阁楼，咚咚咚，发出好大的响声，惊动了嗜睡的黑猫，也惊动了流光。
流光顺着声音抬头看，只看到它奔跑的身姿矫健，一只重量级的猫胆小的如惊弓之鸟，流光也是第一次见。
有猫的打岔，两个干坐瞪眼的诡异气氛消散了一些。
“唉，我服了。”钱程苦笑，流光本来就倔，他也跟着较劲，简直是脑子抽了，两个都总得有一个人先低头不是吗。
面对他这话，流光却是不服气，她什么都没做呢，唔，好吧，她咬了钱程一口。脸色不虞，说：“如果你没有其他话要说，那我为游戏上的举动给你道歉，我不应该咬你……可你也不应该调戏我。我这个人很较真，亲友跟我说的事，我会当真，我信任你们，我当你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不会怀疑你说的真实性。所以钱程，你不能玩弄我感情。”
她说的很认真，从钱程认识她到现在，头一回见她这幅认真的模样。
平时流光就算不弯起嘴角，那眼睛也是带着弧度，她的眼睛在笑，哪怕是跳脚骂人，她也不是真正的生气，事情过了她的气也就散了，就像是六月的天气。小孩脾气，来的急去的快。
“我在电话跟你聊天的时候就在想，我不想再当你的好朋友。”
流光听到这个答案，心坠入冰窖。
毫无征兆地，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见钱程好像着火了一样，整个人弹跳了起来，掏出面纸，脸上心疼的神情不算作假，他轻轻的擦拭流光源源不断从眼睛冒出来的泪水。
“我话都没说完。你怎么就哭了起来。” 钱程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我不想当你的好朋友，我想当你的男朋友。”
“！！！”
她没有听错吧，还是说今天其实是愚人节。
“我想了很久，开始我对你是好感的。你对玲珑很好，玲珑也喜欢你，愿意跟你玩，她在我面前时常提起你，然后，有一天她跟我说你玩幻世。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流光是你，我只觉得游戏的那个流光……很土豪，但也挺苦逼。”说着钱程就笑了起来。
“你才苦逼！”流光反驳。
“刚开始一身不入流的搭配，双双被关进了衙门的小黑屋，然后被罚义务令，还有那海滩上无论怎么走都能引来一大群小怪，脸t妥妥的。也听四海说过，铁骑有个很出色的玩家，单位时间内击杀最多的小怪，至今无人能破。让我能了解到你是怎样的一个人，还是在海外仙山上。但话又说回来，相思成灰欠你真的很多。”
建城文书是流光摸到的，便宜卖他们了，然后掉包了弑神那只很强悍的青龙，令他们的貔貅赢了公会守护兽大pk。
而相思成灰却没有给予她应有的庇护，弑神稍一施压，他们便迫不可待将流光踢出公会。
那都是因为公会自身不够强大。
流光听钱程说，可他说着说着就陷入沉思了。
她托着腮看着钱程，榛曲跟她说过想当她的男朋友，钱程现在也说想当她的男朋友，她是很高兴的呀，证明自己还是有魅力，而不是雪云那家伙说的那样， 没人看上她这个小不点，但为什么没有感觉到雪云说得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流光摸着自己的心，跳动的，砰砰的很健康，但别的她真的没有感受到。
她试图从钱程身上找出答案，可注定她是失望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钱程回过神来，对她抛出了问题。
片刻，流光摇头，为未来很迷茫：“我不知道。”
“没事，我们慢慢来。”钱程也不逼迫流光，伸手摸了摸流光的头，随后想起流光惹来的麻烦，说：“流光，弑神青龙的事情我去查，多半是《幻世》的工作人员泄密，不然弑神是怎么知道你做的。那这几天，你打算怎么办？你用不用去雷霆上班？”
流光蹭了蹭钱程，心情大好：“我不用去雷霆上班，查这个我更在行一点，可能是当时做的时候没做赶紧手脚，留下线索让人查到我头上，青龙这个嘛，实话说弑神倾尽全公会的能力，他们也打不到，我手上也有些线索的，那个真没事，别忘了，我头上有人。”流光指了指头上，钱程笑抽。
“至于这几天……唔，反正我要去参加马拉松的活动，不上线也没问题，我多投入点时间在里面。”
“马拉松，你也参加了？”
她抓住了钱程的关键词，“也？这说，当天你也去参加，我报的是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