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冲出水面,墨色长发虽然浸了水,但并没有杂乱的堆积成一团,或者‘哗’下贴的满身都是,更像是湿了的瀑布,黑亮,柔顺,乖巧听话的贴服在后背,之前什么样子,现在依然什么样。
白净的皮肤,白皙透亮,沾过水之后,在灯光下隐隐的闪烁着光芒,仿若透明一般,纤细的手指并拢,将挡在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露出清丽小巧的五官,微微勾起的嘴角,似是高兴、似是无奈、似是兴奋。
身高并不突出,但身材比例十分均匀,一看就十分的有料,小巧的藕臂,整体的身形都显得修长,还有很好的成长空间,但只有本人知道,以后的个子大概也只会这么高了。
身上每一个细胞,无一不是让人疯狂的资本。
毛孔细腻的捕捉不到一丝踪迹,恰到好处的脸肉衬托出乖巧的瓜子脸,狭长的丹凤眼微微上翘,浅显的双眼皮不明显但确实存在,英挺的琼鼻,小巧的嘤嘴,无论从那一个角度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清丽俏佳人,再加上年龄不大,清亮的嗓音,活脱脱一个软萌的妹纸。
慢慢的站起身,露出精巧的莲足,慢慢的贴近地面,手臂借力想要猛然站起身,却在下一刻跌倒在地上。
啪
的一声响,还似梦似幻的人儿终于清醒过来,看着身前不远处的镜子,果身跌倒的身影,眼神忍不住一缩。
疼痛使人清醒,也使人明白,刚才的一切都不是梦,是真的回来了,回到这一切才开始的时候。
步咘,身体有奇疾,生下来身上没有一点异样,却双腿不能走路,不知道看了多少医生,花了多少钱,都无法查到病因
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并不是不能走路,而是一走路就如踩着数万的刀片一般,双腿犹如烈火燃烧,每走一步都是折磨。
记得,前一世在进去的第四年一个人来找她,说可以让他彻底的站起来,但也是有条件的。
等了20年的机会摆在眼前,无论将来是什么,她还是毫不犹豫的去了,也是最后真的站起来了,彻底的摆脱了厄运,却再次陷入另一种境地。
那个复杂无比的世界,自己从来都不想要去参与进去,可是已经没有后路了不是。
‘啪’
手掌击打脑门的闷声,不管怎样,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时间提前半个小时,步咘从倒在水中洗澡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到在记忆中的地方,泪流满面满脸不可置信,心中止不住的兴奋和彷徨交加,直到无意识的身手接起,洗澡时习惯挂在一旁的手机,接过呆愣到水都凉了才清醒过来。
挺着双腿不断传来的剧痛,这次有准备的慢慢站起身,嘴角微翘,经历过最痛苦的人才会知道,其实这点痛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学会隐忍,学会无视痛苦,只想和同龄人一般站在同一个高度去看日升日落。可惜一直都是奢望。
双腿的肌肉并没有像一般的残疾人一般,废掉之后,肌肉就开始渐渐萎缩,最后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反而越加的完美比正常人还要漂亮,身材比例均匀,皮肤又好…永远都是其他同性朋友的嫉妒对象。
也许正因为这样,朋友才少的可怜,即使她没有因为病痛而整个人陷入阴郁之中,还是没有人愿意成为朋友同伴,多年只有家人没有朋友的孤独早已经习惯,可却在三年前的那个下午,遇见了那个姓纪的小男孩,将围在周围丢石子的小孩赶走,也是第一个抓住伸手握把的陌生人,小小的步咘是激动的,那个下午成为步咘一生中最幸福的下午,而那个少年也成为步咘生命中的阳光,照亮本来没有希望的人生。
次年,步咘毫不犹豫的参加了小学毕业考,和男孩同一届高上初中并且考到一个班,不顾父母的反对,来到这座小城镇读书。
摇摇头叹息完毕之后,视线再次落到镜中,忍不住叹息,当年这个小丫头何其的傻。
抬起头,意外的发现,原本在锁骨处被自己扣掉的纹身依然完整无缺,从自己腿好之后消失的东西再次出现,步咘脸上多出一抹深思。
铃铃铃…
客厅的座机响起,打断步咘的沉思,步伐不慢的走到客厅,毫无疑问的看到客厅挂着的电子表,鲜红的字体在步咘严重无限放大,眼眸紧缩,下意识的接起电话。
“喂,你好!”
步咘话音刚落,电话的另一头很快响起青春靓丽的声音“小咘,还没准备好啊?”
对人的记忆一向不是很好,但这个声音却是刻到骨子里都不会忘记:“安苏娜?”
“是啊!怎么了?”安苏娜奇怪的回了一声,不知道电话这边一向暖意的声音此刻却有些莫名阴冷,也没有去在意。
“找我什么事?”失态只有一秒,就恢复过来,在社会的最阴暗地方呆过的人才会明白,喜怒不形于色是最基本的。
“不是说,要一起逛街的吗?我都快到你家楼下了,那个…”声音中传来的暖意,几乎忘记了不能上门去找的禁忌。
自从认识以来,无论平时怎么好,都不能踏入属于她的世界,近四年的友情,安苏娜连那道密码门都没有走进过。
步咘太神秘了,不知道她的背景,越想越觉得是有财产继承的孤儿。
因为没有一个父母会放心一个瘸子独自生活在外面。
这样也好!步咘,你看着,总有一天我会住进那里,夺了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