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浑身是伤,面色苍白的边城,唐岚柔声问道:“小家伙,要不要姐姐把那个qín_shòu干掉?”
“不用,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边城侧过身,目光闪烁,“岚姐,今日之情,边城来日必还。边城从今日起再无是非善恶之念,恩我者,我必报之;伤我者,我必灭之!”
“我要回去了,岚姐保重。”边城很缓慢地移动着,来到像烂泥一样躺在地上的周仁身边,很吃力地让周仁靠在自己的身上,沉重而缓慢地,走向回去的路。
唐岚用手将一缕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嘴唇微微颤抖,“边城?”
边城很吃力地回过头,凝望着风雨之中的唐岚。
“把这个带着吧。”唐岚俯身,从地上拾起黯淡无光的紫金钵,缓缓走到边城的面前,“日后兴许有用。”
“嗯。”边城点了点头,接过紫金钵,搀扶着周仁的身体离开了。
默默地看着边城那有些孤独,有些寂寞的背影,唐岚轻声道了一句:
“小家伙。”
……
白瑾走出帐篷之后,环顾四周,竟没发现边城和周仁的身影。她心中一惊,莫不是边城出事了?
“边城,边城?”大雨倾盆,白瑾用手拢在自己的嘴边,不断地呼喊着。
就在这时,东边的天空中突然闪现出一片金色的光晕,而一道道愤怒的嘶吼和轰鸣声,极其细微,又极其清晰地传入白瑾的耳中。
虽然很细微,但白瑾几乎是一瞬间,便听出了,那是,属于边城的声音!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白瑾的身体上散发出一层暗红色的光芒,娇躯凭借幽莲出水化成一道诡异的光影。素手轻挥,腰间缠绕的彩云绫便散着七彩光晕浮现于她的右掌之上。
愈是狂奔,白瑾愈是心急,这样的状况像极了她之前做的梦,让她不顾一切地想赶到边城的身边。
即便前方等待她的,是死亡。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天意注定。她和他,终于在一处高地上相遇。
“边城!”虽然隔着雨帘,但是当白瑾看见那个身穿金红长衫的男子,便认定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夫君。
边城听见这一声呼唤,缓缓抬起低垂的头颅,当他看清那个朝自己奔来的女子是谁的时候,心中那最后一丝让他保持站立的执念轰然瓦解。
他缓缓软倒在地面上,再无一丝气力。
“边城?”白瑾离得近了,才发现边城现在的身体状况,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白瑾掀起边城的衣服,发现在他的身上,遍布着伤口和干涸的血渍。
她心疼地把边城抱紧,美眸中泪光闪烁,柔声问道:“边城,边城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弄成这副样子?”
感受着白瑾怀中的温暖,边城微微一笑,左手颤抖着抬起来,轻抚她吹弹可破的容颜,“瑾儿,今晚,真是漫长的一夜呢。”
……
“什么?是紫虚真人干的?”白瑾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边城虚弱地点点头,“没错,我也没有想到。”
白瑾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边城,不由分说地握住了他的左手,“夫君,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脊柱多处碎裂,右臂几近寸断,经脉也断裂多处,灵力已然枯竭……白瑾的美眸中,几颗大大的泪珠缓缓滴落,她一边啜泣,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你这次的伤势……和你最初和杨冰比赛完的那次……一样严重,可是……这次……咱们没有师祖帮助了……怎么办啊……”
“傻丫头,没事的。”边城咳嗽了两声,面上竟多了两抹红晕,白瑾一直把他的脑袋紧抱在她的胸口,这次又因为身体的颤抖和边城一阵摩擦,引得边城兽血沸腾,险些没昏过去。
“瑾儿,你先传给我一些灵力,我的经脉虽然断裂,却可以在不死神功的辅助下,通过元神自行修复着。然后咱们一起搀着师兄回到营地,我去叫迟觉,你去叫海棠——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必须跟他们说,其他人就不用叫了,因为跟他们说了也不会信。”
“好。可是你的伤……”
“不打紧。我自有办法。”边城的目光沉凝,心中已然有了计划。
“那我现在给你输送灵力。”白瑾将边城的身体扶起来,双掌之上,涌起两抹暗红色光芒。
……
等到边城、白瑾搀着依旧昏迷的周仁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才微微发亮。
很快地,边城和白瑾便把东紫阁中的好友叫到一起,由边城将事情的经过讲诉了一遍。
看着依旧昏迷的周仁,海棠的眼底闪过一丝愤怒的神色,“想不到看起来很和善的紫虚真人,只不过是戴着一层虚伪假面,就连师祖东鼎真人都被骗了。不行,我要回到子寒山去找我的父母,为你主持公道!”
边城摇了摇头,沉声道:“师姐你先不要冲动,紫虚真人城府极深,怕是也能想到我会将这件事情与你们和盘托出,他虽然断了一臂,可实力依旧强横,不容小觑,若他想出办法在半路阻击你,你是很难活着回到东紫阁的。”
海棠秀眉微蹙,倒抽一口凉气,“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静观其变,等待时机,相信我们总会逃离这个地方的。”
一旁的迟觉斜倚着暴雪梨花枪,面容颓倦,这样的事情显然也震撼到了他,“可是,紫虚真人断了一臂,今日见到其他宗门的宗主,又将如何圆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