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清晰的骨骼碎裂声在演武场空旷的静寂中,是如此的恐怖,那没有锋刃的圆润枪身竟然如打在豆腐上一样,径直把吴青纯的上半身和下半身斩断,那场面血腥暴力,让人作呕。
吴青纯,东胜五宗南天剑宗的宗主,就这样死了。
其实也算他倒霉,边城在失去瑾儿,吞其骨灰的大痛之下,竟然在刚刚的那一瞬创造了一种有别迟觉的崭新枪意。这股枪意令人黯然销魂,可谓悲伤到了极致,立如神祇,拍如鬼冥,威力不是一般得大。因此吴青纯在这一式下,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这一式被边城起名叫做:神鬼殊途。
其用意不言而喻。
吴青纯死后,他的元神从天灵冒出,不管不顾地向着北边逃去,神色惊恐。因为他知道,如果让边城再给他抓住,他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可如今心狠手辣的边城哪里会让他逃走?吴青纯刚刚跑出没有两米,便被边城一个隔空摄物吸到他的手里,边城连看都没看,也不顾吴青纯元神的哀嚎,右手发力,直接把吴青纯的元神捏碎,就像当年他们对瑾儿做的那样。
吴青纯的元神被捏碎后,整个演武场上南天剑宗的弟子,都低下了头颅,脸色苍白,腿脚发软。他们虽然都是修真者,可是哪里见过像边城这样的嗜血狂魔?不由分说就把宗主杀死了,连元神都不放过。
最不幸的是,这个魔头还是那样强大,连散仙级别的黄长老都不是那人的对手,这些弟子可不觉得自己这些人比黄长老强。
杀了吴青纯后,边城厌恶地抖落金乌赤炎上的血污,对着那些长老们说道:“给你们机会,把十年前参与到那件事的弟子都给我挑出来,如果有徇私包庇的现象,你们可以互相检举,如果属实,可以活命。”
众长老脸色青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现在在屋檐下的是边城,可边城有把屋子掀飞的实力,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这些长老开始沉默地挑人,被长老选出来的弟子,皆是一副神情惊恐的模样,呼天抢地地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当他们看见边城杀人般的血腥眼神后,便都不敢再开口了,不过却流下了两行悔恨的泪水。
很快地,众长老便选出了十年前参与屠门的剑宗弟子们,这期间有过一两阵骚动,不过都被边城很快地解决了。
对付嗡嗡不停的苍蝇,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巴掌给它拍死。反正边城对修真界,一直就没什么好感。
“好。”边城冷眼望着下面被分成两大部分的修真者,冲着那些没参与屠门的修士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那些修士怔怔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前面的白发魔王,难道他真的这么好心,放过我们的性命?
“趁着我心情还好,你们快点滚。别惹得我烦了,一刀一刀把你们剁了。”边城冷眼望着这帮修士,“还有,你们记住,老子叫边城,想为宗门报仇的,尽管找我便是。”
他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那帮修士早就腾云驾雾般跑路了,所以边城后面的话,他们几乎没有人听到。
还找边城报仇呢,能保住这条小命就不错了。
边城冷眼望着那些有了生机,就忘了同门师兄弟,没有丝毫情义的修真者,稍稍后悔,刚刚还不如一起杀了痛快。
如今的场上,便只剩下南天剑宗的长老们以及一大帮宗门弟子了,这些人,都是十年前的刽子手,屠夫,以多欺少杀了白瑾、迟觉、玄石等人的杀人犯。
边城看着他们,像是看着一堆稻草,甚至连稻草都不是,因为他们活在这世上,完全没有价值。
“你们听好,十年前的屠门惨案,是你们东胜五宗联合在一起干的,我不管你们是出于什么目的,不过我的夫人因为你们死了,我的好兄弟也因为你们死了,我的岳父岳母,大舅哥小舅子,白家上上下下手无寸铁的数百人……”
“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们策划的,你们只是执行者,按道理说我不应该杀你们。”边城微微一笑,却比刚刚他不笑还要恐怖,让人心生寒意,“可是你们觉得这件事做得对吗?”
许多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尽是后悔的泪水。
“既然这件事不对,你们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一个阻止吴青纯的?倘若你们阻止不了,至少可以不参加吧,所谓权力和地位,真的让你们这么恐惧么?能让你们像猪狗一样苟活在这世间?”
“你们没有想法,每日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就连最基本的是非都分辨不明白,如果这样的话,你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们,还对得起人这一撇一捺吗?!”
边城声色俱厉,话语振聋发聩,一时间所有人都低下了头。
这次他们低头,他们沉默,并不是因为他们惧怕边城,而是因为对于边城的话,他们一点反驳的力量都没有。
他们没法反驳,因为边城的话句句在理。他们的确像边城所说的那样活着,仅仅是活着,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宗主和长老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干什么。
他们的日子过得安稳,原以为会这样平静地过完修真生活,却没想到因为十年前的那桩事情惹到了一个他们根本惹不起的煞神,而且他们也想不到,这个煞神真的有胆魄离开仙界,降临到人间复仇。
“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应该清楚,让我放过你们是绝对不可能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