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他终于来了,宣他们进来!”东昊玉帝微微一笑,面容慈和。
“宣太白金星、司命天官觐见帝君——”钱内侍高声唱道。
当后土娘娘坐在凤椅上看到司命天官的模样后,她那美丽的容颜上,忽然添了几分苍白。
对于逆着光芒,从门口缓步走来的男子,她自然认得。
在许多年以前,这个男人无缘无故地消失在她的门前,之后便了无音讯,却没有想到,碧落山的司命天官,就是他。
司命天官进来的时候,东昊玉帝的目光一直放在身旁后土娘娘的脸上,当他看到后土因为司命天官的出现,面色产生了变化时,只是轻哼了一声,而后便转回头来。
“臣太白金星及司命天官拜见帝君,上朝来迟,还望帝君恕罪。”太白金星和司命天官齐齐拜倒,语气恭谨。
“太白金星,司命天官没有长嘴吗?他自己不会拜见朕?”东昊玉帝冷哼一声,语气微寒。
凌霄宝殿上的群臣闻得此话,心中都是一颤,在他们之中,有不少知道当年之事的,也瞬间明白了东昊玉帝今日把后土娘娘放在殿堂之上的寓意。
在落针可闻的静默中,司命天官不温不火地再次俯身拜倒,“臣司命天官,拜见帝君。”
在司命天官拜倒的过程中,后土娘娘的眼神一直凝视在他的身上,可惜,司命天官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瞥都没有瞥后土一眼。
看着司命天官如今的样子,后土娘娘的心中轻叹一声,看来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果真不是只适用于人间的词语。
只是她还不知道,司命天官并非像是没看见,而是根本看不见——因为多年前那件秘事,他的双眼虽然睁着,却是瞎的。
听着司命天官言语中的平静,东昊玉帝呵呵一笑,面容祥和:“依朕看来,碧落山真是个顶好的地方,能让一个人的脾性变得如此良善。”
“谢帝君褒赞。”司命天官缓缓起身,目光平和地盯着前方。
“行了,话休繁絮,近来仙界中的异常想必你也知道,说吧,是谁私闯命运之轮,动了时空轮盘?”东昊玉帝徐徐问道,似乎在与人唠家常。
“我不知道。”司命天官的回答,令宝殿上的所有人为之惊讶。
炽阳宫与广寒宫轨迹变动,仙界时间变慢,这件事情在明眼人看来,一定是时空轮盘出了问题。时空轮盘百年一现,藏匿于命运之轮中,而司命天官就是掌管命运之轮的,你不知道谁能知道?
“司命!你这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以为朕神志不清,连这点最基本的判断能力也没有了吗?”东昊玉帝很是恼火,他也与司命天官有很久没见了,没想到这厮的语气要比多年前硬了不少。
“司命,又不是你进入命运之轮改变了时空轮盘,为何不与帝君吐露实情?”太白金星见东昊玉帝发火,急忙对着司命天官低声道。
“太白金星,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呢?你要知道什么的话就赶快说,不然就是你和他一起在欺瞒朕!”东昊玉帝喝道。
太白金星吓得一哆嗦,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轻重,迅速做出了决定,躬身禀报道:“帝君,司命天官的腿部受了不轻的伤,已经养了好几天,还没有完全好呢。”
“哦?好好在碧落山上待着,竟然也能受伤?”东昊玉帝呵呵一笑,关注点完全不放在一个地方。“那么,是谁不长眼,伤了仙界大名鼎鼎的司命天官啊?”
“启禀帝君,是边城。”
太白金星此言一出,让玉帝先是愣了两秒,而后才回过神来,底气有些不足:“边城?是那个边城?”
“没错,就是那个……边城。”太白金星额头上有些见汗,说到这个人名的时候,饶是他文臣第一的地位,也要小心地察言观色。
“边……城……他,他不是消失了一阵子吗?怎么又出来了?”东昊玉帝说话突然有些结巴,似乎在接受着这个事实。
在他的心里却在想:二十年过去了?
太白金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是这个边城,要硬闯命运之轮,司命天官奋力阻拦,却被此人砍伤,眼睁睁看着他闯入了命运之轮。”
早在太白金星去会见司命天官的时候,他见司命天官走路一瘸一拐,便关切地询问司命天官的伤势,司命天官在毫的名字,之后便缄口不言。太白金星却是聪慧,单单凭边城一个名字,便联想出边城曾经对司命天官说的那些话。
当然,太白金星说这些话没有别的用意,他和司命天官的私交还算不错,他只是想在这个时候保护好司命天官。
可是事实和太白金星想象的不大一样,此话一出,他就感到身旁传来一阵煞气,扭头一看,只见司命天官眉头紧锁,空洞的眼神里竟放散着怨怒的光芒,很不高兴地盯着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心中有些惊叹,原来一个盲人也能拥有这样犀利的眼神……
“哦?是边城把你砍伤的?哈哈,哈哈哈,二十年的光景,边城能够有何等修为,能将你一个天君级别的强者砍伤?”东昊玉帝哂笑一声,语气中有深深的怀疑,别人不知道,可是他自己最清楚,边城在自己的操控下被杨冰下了药,长睡不醒二十年,二十年后,应该还是个仙君级别的仙人。
这样修为的仙人,在仙界可谓是一抓一大把,怎么也不可能伤到司命天官的。
他哪里知道,边城早就在炼狱中学会了睡修之功,这才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