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天察觉到耶律敌烈带人闯进阵中,心头一震,向出云使了个眼色,示意她继续运功助刘皓南疗伤,自己则缓缓收回内力,站起身来挡在二人身前。(..首发)
“恒王来此有何贵干?难道不知道这后山是我教禁地么?”离天盯着耶律敌烈不动声色地说道。
耶律敌烈冷声道:“方才我恒王府的几个侍卫追着一头青羊进了后山,便一去无踪,请你们速速把人交出来!”他说的自然便是那几个奉命潜入后山的恒王府侍卫,不过他们不是为了追赶青羊,而是为了偷偷把伏龙锥安插在瑟瑟台,以便配合唐九倦的火云匿龙大阵。
出云正在运功,闻言吃了一惊,一个时辰前,那些恒王府的侍卫便已成了刘皓南的剑下亡魂,尸体也被她暂时藏匿在后山密林之中,打算天亮之后再做处置。想不到耶律敌烈的消息如此灵通,这么快便探得了风声,前来兴师问罪。
如果被耶律敌烈发现恒王府侍卫的尸体,那就大大不妙。就算木叶山后山是萨满教禁地,不允许外人出入,但是随意将闯入之人杀害藏匿,实在不合道理,更何况对方是恒王府的侍卫呢?
离天出关之后便赶到瑟瑟台来,还不知道什么恒王府侍卫闯入后山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反应极快,立即说道:“恒王殿下所言的侍卫和青羊,我们并没有见到踪影。再者这后山乃是萨满教的禁地,任何人擅闯进来冒犯了神灵,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莫不是殿下王府中的这些侍卫触怒了神灵,被收去了性命吧!”他这些话不软不硬,将耶律敌烈想要搜查瑟瑟台的企图硬生生地顶了回去,还让对方无话可说。
耶律敌烈被离天数落了一顿,立时动怒,哼道:“什么萨满禁地,什么触怒神灵,分明都是萨满教招摇撞骗玩出来的花样!今夜若是不交出我府中的侍卫,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离天见耶律敌烈对萨满教出言诋毁,面色便是一沉,道:“殿下这是什么话?萨满教是我大辽的圣教,任何人都不能出言诋毁!别说我们并没见到什么恒王府侍卫,就算真的见到了,也须绑送教主追究冒犯神灵之罪,岂有随意交出的道理?”
“嘿嘿……区区一个萨满圣师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本王?信不信我踏平了你这木叶山?”耶律敌烈冷笑起来,态度愈发傲慢无礼。十年前他和离天同为明王楼之战的战将,曾经交过手,因武功不济被离天狠狠戏弄了一番,为此他一直怀恨在心。
离天见他胡搅蛮缠,分明是故意挑衅,神色反倒放松下来,好整以暇的道:“恒王殿下好生威风!我一个小小的萨满圣师,自然不敢拦阻你肆意胡为,但是这木叶山乃是萨满圣教的禁地,恒王殿下要搜查须先请示皇帝陛下!看陛下肯不肯为了区区几个王府侍卫的性命,冒犯这满山神灵?”
耶律敌烈听离天搬出辽帝来吓唬自己,冷笑不止,嘿然道:“大胆离天,你不过是个奚人奴隶,有什么资格对本王这般说话?让你们的教主萨黑龙出来见我!”
离天闻言双目一寒,他的确是奚人奴隶出身,当年为报奚人亡族大仇而忍辱偷生,出手谋刺当朝大惕隐耶律斜轸,失败后本应被处以极刑,但因齐王妃萧绮为他开脱,这才保全了性命。后来,他便被送到了萨满教,几经磨砺终于做到鹰灵圣师的位置。这奚人奴隶四个字,是他深埋在心中最深的痛楚。
他恼恨的并不是耶律敌烈揭了自己的底,而是因为在刺杀耶律斜轸的宴席上,耶律敌烈也在座,当时他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却十分暴虐凶残,自己失手被擒之后,被他拎起一枚石凳砸在额角,当时便鲜血直流,差点送命。
两人之间的这段恩怨,离天早已逼着自己生生忘却,他作为萨满圣师,本就不该有俗世的爱恨之情,但是耶律敌烈偏偏要提起这件旧事,这让他怒从心起,神色也变得扭曲起来。
“教主早已休息,不会见你。殿下若要硬闯的话,离天可以奉陪!”离天沉默良久,咬着牙一字一字说道,眼中寒光闪烁,已是动了杀机。刘皓南这个冒牌教主就在眼前,他却不能暴露刘皓南的身份,否则不知又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出云听到此处神色微变,她不知道离天和耶律敌烈之前的宿怨,却从离天冰冷的语气中听出了森森杀意。在她的印象里,离天一向是个随意洒脱的人,轻易不会动怒,今日这是怎么了?耶律敌烈处处针对离天,分明是在故意挑起他的怒火,而离天步步入彀,已经被耶律敌烈彻底激怒了,这绝不是什么好事!
“凭你也配与我交手?”耶律敌烈睨视着离天,神色傲慢地道,“今日若不交出我的侍卫,我便将这瑟瑟台夷为平地!”他在继续挑战离天的情绪底线。
“那便试试看吧。殿下定要见教主的话,须从我这奚人奴隶的头上踩过去!”离天冷冰冰的说道,全身筋肉都紧张的绷了起来,像一只准备捕食的猎鹰。
耶律敌烈见挑起争斗的目的已经达到,暗自心喜,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让你尝尝本尊的厉害!”他自命为大光明教的掌教明尊后,便愈加勤奋地练习烈火掌和阳燧经,甚至不顾阳气过盛的危险修炼速成之法,一身修为早非昔日可比。
离天表面上看起来轻松自若,其实并未轻敌,萨黑龙在世时便提醒过他,耶律敌烈的武功进境迅速、一日千里,离天若想在明年的明王楼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