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跑的气喘吁吁的两个人，脚底下还是不敢稍作停留，脑子里只要一想到身后的场景，腿就不自觉的想要往前逃跑。
也就是那么一眼的功夫，却让他们记忆犹新。
身后密密麻麻漫上来的，是通体血红没了外的大，大到占据了大半张脸，每一根手指都细长的突出。
手掌往地上一砸，就是五个手指印。
鲜血带着气味飘在身后，莫乙带着更大的腥臭味在前面奔逃，两个人谁都不说话，只顾着在稀薄的空气中能多汲取一点氧气。
跑了有一阵，两个人的速度都慢了下来，莫乙气喘吁吁的说道，“怎么办？”
“找尹诚，”穆牧想了想，“那些半兽人，会说人话，找他们或许能有消息。”
“可是找……”莫乙脚底下一个不小心跌进了一处狭长的通道里，卡在了中间。
穆牧赶紧走过去问，“怎么样？”然后拼命的伸手去拉。
刚拉到一半，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
“啊！”
那是一种发虚的声音，虚无缥缈，像极了鬼片里常有的那种唏嘘。
“你快跑！”莫乙推了穆牧一把，刚刚被拉出来一半儿的身体又跌了回去。
“不行！”穆牧直接否决了莫乙的提议。
“你快跑！我自己有办法！”莫乙咬着牙撒了个谎。
“快走啊！”莫乙见穆牧沉默又喊了一句。
莫乙的想法怎么可能瞒得住穆牧？
他知道，莫乙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够理智的逃脱，可是就在那一瞬间，穆牧就像是悟透了什么大道一样，突然觉得这么些年自己过得实在有些憋屈。
理智。
他人生这二十几年都在围着这两个打转，为此他牺牲了很多东西。
很小的时候他就学会把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理智的面对世界和他身边的所有人和事，他常常看不去冲动的关水，可是现在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理智，无非就等于冷血。
他一直自诩和老爷子有着天壤之别，自己不想他那么冷血。
可是如今看来，他为了一己私利，拉上莫乙和方韦冒险，难道不是一样的吗？
狗屁理智！穆牧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涨的直疼，他从端起冲锋枪，摆好架势，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其实甚至让一旁的莫乙叹为观止。
这是穆牧吗？
背着背包站在那里，手里端着冲锋枪，额前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气势有冰冷变得沸腾。
莫乙一咬牙，挣扎着从背包里翻出了冷焰火，打起来丢到他力之所及的地方，然后看着坚定地看着穆牧。
这一路走来，生死经历了这么多回，彼此的信任已经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就好像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在战场上你会放心把你的后背毫无保留，毫无防范的交给自己的战友。
莫乙此刻就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了穆牧。
穆牧的耳朵仔仔细细的分辨着那虚幻的声音来源，撤去了保险，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和姿势。
嗖！
一个血红的影子飞了过来，穆牧一个点射朝着影子打过去。
噗嗤！
那是子弹打进人体的声音，穆牧和莫乙同时一愣，这么脆弱的表皮实在是超乎两个人的预判。
原本以为不是刀枪不入也差不多，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打穿了。
难道那东西是人吗？
那道血红的影子因为受到了穆牧那一枪的影响，在空中划过一道飞线，然后偏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朝着莫乙扑了过去。
莫乙仓皇之下，只见到幽绿色的灯光下一道红色的影子扑过来，也来不及多想，端起胸前的枪，一枪托就砸了过去。
一声闷哼，那东西倒了下来，穆牧不敢含糊，对着那东西又补了一枪。
看到拿东西确确实实是死了，穆牧和莫乙同时松了一口，穆牧把莫乙拉了上来，两个人跪在地上，狠狠的拥抱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地上原本血红的尸体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咔！”
穆牧和莫乙刚刚放松的那一口气又提了起来，两个人的背部一起僵直了起来，穆牧在莫乙背后拉起了枪栓。
“我数三二一，我们两个一起往两边扑出去！”穆牧小声的在莫乙耳边说道。
莫乙微微点了点头。
“三……”
“咔咔！”血红的尸体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莫乙也拉好了枪栓。
“二……”
穆牧攥紧了手里的枪，一只手扶在了莫乙的肩膀上。
“咔咔咔！”尸体像是爆米花一样，响个不停。
莫乙咬了咬牙，全神贯注的听着穆牧最后的口令。
“一！”
穆牧和莫乙两个人猛的互相一推，然后借着对方的力量，像守门员似的，朝着两边扑了出去。
也不管是脑袋还是屁股，穆牧大喊一声就扣动了扳机，“打！”
顿时狭小的范围内枪声四起，没打中的子弹像是三维弹球，在四处的通道壁上弹来弹去，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两个人竟然都没被殃及。
“duang！”莫乙自带特效，在最后落地的时候，一头撞在了头顶上横出来的一条通道上。
火药味充斥着两个人的鼻腔，弥漫的烟雾把那具血红的尸体笼罩住了，看不清到底怎么样了。
“啊！”又是一声低低的发虚的**声，紧接着“咔咔”一声，穆牧似乎隐隐约约的见到了一个血红的影子在烟雾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