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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气味。
穆牧顺着关水的手电光看过去，果然原本空无一物的墓道里有一个像是人的黑色影子在那里。
关水和穆牧对视了一眼走了过去。
黑影越来越大，可以看得出来是个男的穿着军绿色的工装裤，趴在地上。
趴在地上的是个大胖子，面朝下趴在地上，脸部歪向一侧，双手放在脑电旁边，脸上的表情错愕不已。
没心正中央有一个血窟窿，窟窿里已经有一些东西在爬了，显然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关水看着这胖子脑门儿上的窟窿，突然就联想到了自己腿上的伤口，不由得低头去看。
穆牧无奈的看着“低头思裤裆”的关水，两个人都没发现那尸体好像若有似无的动了动。
尹诚他们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向下的楼梯，这才用龟速向下走去。
莫乙走在前面，头上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了，脸上的血污也简单的做了清洁，但看起来仍然像是刚刚从战壕里爬出来的二战老兵。
方韦跟在莫乙后面，尹诚跟着方韦，寂静的墓道里温度明明很低，他们却紧张的大汗淋漓。
心跳声一下一下的挑逗着他们紧绷的神经，汗水滴进了眼睛，突然间“叮！”的一声。
莫乙感觉到声音从身后而来，鉴于这墓里莫测的机关，莫乙没回头而是突然间停住了。
后面的两个人尖莫乙停住了也跟着停住了不敢动。
又是安静。
彻彻底底的安静，安静到会让人像忍不住停止呼吸，熄灭心跳去适应这种安静。
安静带来莫名的压抑，直到尹诚第三次觉得眼前一黑，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怎么了？”
莫乙头上的绷带都湿透了，“有声音。”
方韦一开始没听懂莫乙的意思，还在摒息听着什么声音，后来才反应过来。
“啊！那是相机！没电了！”
尹诚身体紧绷的肌肉顿时放松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小腿甚至有些微微抽筋。
莫乙也回过头，脸上也如释重负。
方韦拍着胸脯，一手搭在莫乙肩膀上，“别大惊小怪的行不行？吓死人了！”
莫乙也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了笑。
突如其来的融洽氛围让所有人紧绷的神经得到了和紧绷程度相适应的放松，可有时候放松的代价可能很昂贵。
关水低头看着袭击裤裆，明明没有东西，却总觉得有东西再爬，原本那种因为溃烂而产生的不适感好像也被放大了，痒的不行。
穆牧看着关水的工作有些无奈，这家伙就是这样，好像什么时候都那么放松或者放纵，永远不会考虑自己的言行是否得体，而那种自由是他梦寐以求却得不到的。
两个人各有所思，没有人理会尸体，已经死去的胖子似乎不满意这样的待遇，发出了“嗡嗡”的声音。
这倒没让关水和穆牧觉得害怕，有的只是奇怪，关水抬起头看向尸体，“电话？”
穆牧拿着手电走到胖子的身边，用军刀从胖子的衣服兜里挑出了一部电话。
是那种非常老旧的电话，小小的屏幕正伴随着震动闪烁着微光。
穆牧拿起电话，按了#号加挂机键，屏锁就开了。
关水也顾不得自己的裤裆了，他很好奇这电话是怎么会震动起来的。
屏幕上有一个小闹钟一跳一跳的的，穆牧关闭了闹钟，就看到了界面。
令人感到不安的是，这电话的闹钟时间设置在夜里十一点，而其他部分却干净的出奇。
通讯录里一个号码都没有，只有短信箱里有两条短信，一条发出去一条收到，内容一模一样。
“老鹰来了，快跑。”
这显然是个警告，而且是同伴间的互相警告，可这警告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老鹰指什么？这胖子又是什么人呢？
穆牧看的有点迷糊，关水却有独到的见解。
“我觉得这胖子可能是在给谁报信，然后牺牲自己挡住敌人，最后却被结果了。”
这想法带着一股浓浓的江湖气，不过也还有点道理。
“哦？那同伙又为什么回了一条相同的短信？”穆牧看着手机屏幕眯了眯眼睛，显然有更好的答案。
关水看着穆牧问道，“那你说是啥意思？”
穆牧皱了皱眉，“我觉得这可能是句暗语。”
“暗语？”关水不太明白。
穆牧解释道，“这里明明不是正经的墓道，我们是从上面意外跌下来的，你看这胖子，衣服都没怎么沾灰，显然是知道怎么来这里。”
关水更不明白了，“他来这干啥？”
穆牧继续解释道，“他应该是来这里见一个人，而‘老鹰来了，快跑。’或许就是他们见面的暗号。”
关水猜测道，“对方回了相同内容的短信，是跟这胖子明确暗号？”
穆牧没说话，关水看了看两条短信相隔的时间，差不多一个星期。
证明了自己猜想的关水继续猜测道，“他来到这跟那个人见面，结果却被杀，而这里只有他一具尸体，那也就是说，他是被来接头的人杀的？”
穆牧点了点头，“你看他错愕的表情，显然没预料到来人会对他举枪。”
穆牧用军刀戳了戳胖子的腰带，那里别着一只精巧的左轮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