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秒钟,维托在手机的段问道,“你在吃晚餐的时候回绝了他……是会要再考虑的意思吗?”
晚安的困意消散了一点,微微的睁开了眸看着窗外的黑暗,淡淡的道,“不是,我回绝他,是我跟他的事情……我不喜欢纽约,不打算去,暂时也不打算为任何人去。 ”
她那时候说不,跟问题本身基本没有任何的关系。
维托在那头低低长长的笑着。
晚安一时不解他在笑什么,而且听上去还很高兴的样子。
“但是,到这一刻为止,你也还没有改变要离开他的意思,是么?”
怔了怔,很快的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陷阱。
他如今想知道的是她会不会如最初打算的那样离开顾南城,离开安城,而不是她打不打算去纽约。
如果不打算走,那就会直接回答,她会一直留在安城,不移居任何的城市。
“维托先生,我以为我的意思表现得很清楚了,别说我对你没什么感觉,即便是有……我也并不大想跟威廉先生以及威廉太太和他们共同的女儿的走得很近。”
维托沉寂了几秒钟,然后笑了,“讨厌我?”
“谈不上。”
他徐徐缓缓地道,“既然如此,那么即便是作为你未来的可能之一……晚安,你也无需拒绝得这么彻底,是不是?”
晚安有好几秒钟没有说话。
她反复的思考。
“论条件么,”她闭着眼睛淡淡的笑,“论条件你不会比顾先生好啊,我也不相信你会比他更喜欢我,比他对我的孩子更好……”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拒绝。
一个愿意追求她,等她的男人,条件可以,性情可以,喜欢她。
大家都不是少男少女,都有过去,不会到为了一份喜欢或者感情如何如何的地步,能和便尝试着交往,不能的话也好聚好散。
她也没有对这个世界心灰意冷到往后就带着孩子过日子拒绝所有的男人,虽然也许不会是最爱的甚至是多爱的,但总有那么一个合适的人度过余生。
她的道理是这样说的。
也许是她许久不说话,维托放低了声音问道,“晚安,睡了吗?”
“没有,”这一次她很快的回答,“以后的事情会变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至少如今我身上还打着他的标签,那就算是他的人,所以就目前我和他的关系你出现在我们之间,并不光彩。”
她的嗓音低低的,当着一层将睡的困意,维托觉得这个女人旁观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她的性情不能太温吞,但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再逼下去,只会惹她反感,所以维托只温声道,“听你的声音像是要睡了,你先睡,晚安,晚安。”
“嗯,再见。”
挂了电话,晚安反倒是更清醒了,她翻了个身,抱着男人的枕头,眼睛盯着屏幕出神。
顾南城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发现女人侧趴在**上看着手机发呆,连他人走到了**边都没有发觉。
眼前一下浮现出傍晚正是要天黑,光线隐隐绰绰的模糊,他远远走过去时看见他们的剪影――就像是正在调一情。
她坐在导演椅里,两人面对面的说话。
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准备自己睡觉,随他折腾。
然后耳朵就被男人咬了一下,阴沉沉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垂响起,“你跟那男人什么关系。”
疑问句,面无表情的陈述语气。
“没什么关系。”
回应她的是冷笑,“没什么关系他专门跑到你的剧组去找你?”
“噢,”她嗓音轻懒,有些低低的迷糊,“他说喜欢上我了,想请我吃饭,追求我。”
顾南城好一会儿没说话。
他不说话,她的脸往枕头里埋了埋,就要睡过去了。
依然是阴沉沉的语调,“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不就来了吗。”
“那如果我没来呢。”
他每说一句话,总要隔那么一分钟到几分钟,晚安往一边挪了挪,脸蛋埋得更深了,“嗯……”
她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安安静静的枕在枕头上的半边脸,疲倦恬静,呼吸均匀,他尚未消散的怒意仍是无处发泄。
末了,有些淡淡的自嘲,如果他没去,她能说出什么样的答案,要么是给那男人一点儿机会去吃饭,要么干脆利落的拒绝……拒绝的原因也不会是为了他。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男人稍显粗粝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在深寂的夜里静静淡淡的低语,“苏黎世和纽约,我都不会让你去的。”
她有她的残忍,他也有他的。
谁都不比谁高尚。
起身,把被子给她盖好,然后才随手拿了件衣服去洗澡。
等他朝浴室的方向走去,**上的女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细密纤长的睫毛下半阖着眼,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再闭上。
苏黎世的事情,顾南城再没有主动直接的跟她提起过,只不过瑞士领事馆过两天直接给她打了电话,以条件不符合为理由拒绝了她的申请要求。
瑞士原本就不属于移民一国家,很难成功,晚安不算很意外。
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傍晚,他捉着她一起吃晚餐――一般只要她所在的片场地点方便,而他工作不是那么忙能抽得出时间,下了班他就会过来。
她把手机搁下,看着正在低头切牛排的男人,“是你动了手脚?”
他眼都没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