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钟后回到南沉别墅,七七刚好被佣人穿好衣服下楼,看见晚安立即兴奋的扑了过来,“妈妈,妈妈,奶奶说鼠鼠身体不舒服,在医院。”
晚安俯身抱住她,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笑着道,“嗯,叔叔没事,你跟奶奶去吃早餐吧。”
“妈妈吃过了吗?”七七抱着她的手臂,稚声稚气的道,“妈妈,吃完早餐,我们去看叔叔好不好?”
晚安蹲着身子垂眸,“叔叔现在需要休息,过几天再去吧。”
“哦,”七七有些失望,见晚安面色有些疲倦,还是关心的道,“妈妈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嗯,你乖乖去吃早餐,妈妈回去休息。”说罢,看向站在一侧的冷峻,“今天周末,小峻,你不去学校就帮姑姑照顾七七。”
冷峻点头,迟疑了下末了还是问道,“顾叔叔……严重吗?”
晚安抿唇,淡淡道,“会好的。”
“姑姑不去医院陪着吗?”
“有人照顾他。”
冷峻看着她,神色很困惑,“你们吵架了?”
晚安看着他,有时候她觉得冷峻不仅仅是早熟,他察言观色的能力根本不是一个九岁的孝子应该有的。
她笑容有些勉强,“算吧,也许过几天我们就要离开这里,回之前的地方住了。”
冷峻定定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姑姑开心就好。”
晚安没有回卧室,她直接进了书房。
那支玫瑰花早已经干枯凋谢了。
四年前的结婚戒指仍旧挂在那里,静静地悬着。
医院病房,顾南城靠在垫高的枕头上,瞥了眼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的男人,英俊的脸面无表情,“你又不是医生整天在这儿守着我做什么,我又死不了。”
滨墨抬眸看他,淡漠道,“我叫人把她给你捉过来。”
顾南城淡淡的,“她在睡觉。”
滨墨瞬间火大,“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这么惯着她?她什么心思你看不明白吗?”
顾南城唇畔弧度勾起,寡淡没有温度的笑,轻描淡写,“什么心思,想甩了我么?”
他眸内都是深墨的寒凉,平淡的道,“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什么稀奇的。”
滨墨冷笑,“你信不信你现在要不是躺**上我会揍你。”
顾南城瞟他,半阖着眸,有些烦躁的道,“亏得你,老子连烟都不能抽了。”
“你是想抽烟还是想她?”
“你滚吧,我一个人待着。”
“你一个人在家还有条狗,现在住院狗都没有。”
“我是因为谁住院的?”
滨墨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抬脚就往门外走,“我去拎她过来。”
“滚回来。”
滨墨转身回头,怒极反笑一般,“这你还舍不得,你信不信我拿个把她拷在你**头。”
顾南城以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他,“你他妈铐她在我**头有什么用,剩一只手喂饭都喂不了。”
“拷在**头给你看着。”
顾南城,“……”
末了,他淡淡的道,“谁让你昨晚把她关在这儿让她只能睡沙发,她本来就是大秀出身认**,平常睡不好还有起**气。”
“她在监狱都睡了四年,还狗屁大秀认**。”
顾南城寡淡的笑,波澜不惊的道,“她不想照顾我就让她在家休息,我本来就不是为了让她照顾我留在我身边。”
“你看不出来她何止是不想照顾你,她就是想走人吗?”
顾南城薄削的唇瓣净是泠泠的浅弧,分明是笑又毫无温度,漠漠的道,“她想走就能走得掉吗。”
这一次,滨墨几乎是全天陪着他,一直到晚上。
晚安没有来,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
倒是九点多的时候,韩梨来了一趟,为了避嫌不让晚安误会,只很偶尔的来探望,而且也不会待太长的时间。
“慕秀不在吗?”
滨墨从报纸里抬头,淡淡的问,“你昨晚跟她说了什么。”
韩梨微怔,“没什么,就是解释了下车祸的事情,让她不要多想,我和顾总没有私人关系。”
顿了顿,她试探性的问道,“不能告诉慕秀……这件事情吗?”
“不能,他是个疯子,控制情绪的能力低级,谁知道他哪天疯起来会做什么。”
也是,他能伤顾总,那势必可能会伤慕秀。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来的更加安全。
顾南城终于淡漠的开腔,“她还说了什么?”
韩梨叹了口气,斟酌着用词,“她说出于道义我应该照顾顾先生你……她还说只有顾先生受伤她才走得掉,只不过薄先生昨晚让保镖看着她。”
不破不立。
韩梨想,这个男人之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占几分重量,旁人看不清楚,慕秀自己可能看不清楚,或者就是因为看清楚了,所以她选择了舍弃,连带着对她而言更重要的盘踞着的仇恨一起舍弃了。
因为他出车祸,生死一线,终于还是扯到她的神经了吗?
她迟到的那两个小时,想了些什么?
顾南城闻言就冷笑出声,眉眼净是不可避免的阴霾和嘲弄,“要什么时候她才能看清楚,我不会放了她。”
韩梨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俊美而阴鸷的男人,低低的叹息,“顾先生……你这样强求,她会很累,你自己只会更累,从来没有想过,放手吗?”
慕秀不来,这样冷落着他,不可能不难过。
无论他心里多清楚那个女人不爱他,也还是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