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真心实意的跟他说过话了。
顾南城看着她,手指僵硬而冰冷,仿佛有一只手伸进他的胸膛,终于要将他心口的最重要的东西挖走了。
她在他在觉得这个女人要绝情到底的时候,又忽然抛出了一份仁慈。
冰凉,空虚,还有……恐惧。
她终于要把这一切转手给盛西爵,然后全身而退了。
他欺身吻上她的唇,贴上那温暖的属于她的真实温度。
她想,这大抵是他说得最低声下气的话了。
“我在你身边的半年,你开心么,没,”她的嗓音带着事后的轻懒,淡淡的笑意,“你要经常发脾气,生闷气,被我下药算计,我走了,这些就都没了。”
他将她抱入胸膛,魔怔般低低的笑,“你是对我不好,可还是比你不在的时候好。”
他的唇擦过她的脸颊,连同着呼吸一起,“那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晚安。”
她闭着眼睛,“我不管了。”
不管西爵能不能把她带走,或者顾南城又把她留下了。
她不想再想,再挣扎了。
人能随波逐流,也能很舒服,至少不用自己奋力抗争。
早晨她一如既往的起得很早,以往她的生物钟还会在她困倦到极点的时候失灵睡过头,如今她只会早醒,不会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