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书房,文轩见崔凌依前来,并未阻拦,只对崔凌依轻声说了一句,江氏方才来过了。
想来江氏是从崔思羽的口中,得知崔北鹤将崔凌依见到书房的事情,一心盼望着崔北鹤能够重罚崔凌依。
却不曾想,崔北鹤不过是问了一些情况,便让崔凌依去了老夫人的院子。江氏心怕崔北鹤轻易放过这件事情,不责罚崔凌依,这才匆忙赶来。
看文轩的意思,江氏的耳旁风是又吹到崔北鹤的耳朵里了。崔凌依抿唇一笑,朝着文轩道了一声谢,独自走进书房。
崔北鹤的脸色又变回了先前所见的样子,见了崔凌依,便让她在地上跪下来:“跟着睿王出去,你与谁共住一个营帐?”
崔凌依闻言,脸色一滞。崔北鹤也是带兵遣将的常手,对于军营里的日子,他最清楚不过,断然是知晓军营不会为了一个不请自来的人另造一个营帐。
崔北鹤如此问,便是已经知晓崔凌依在军营中是与苏毓共用一个营帐。未成婚的男女单独在一个营帐中,即便是真的没有做什么,也会被人误会。
即便是崔凌依与苏毓之间已经有了婚约,但还未成亲,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只怕是又会有许多的流言蜚语。崔北鹤之所以如此的愤怒,想来是怕因着崔凌依的事情,再一次给崔氏抹黑。
让崔凌依疑惑的是,她与苏毓共用一个营帐的事情,只有军中的人知道。进京之前,苏毓也下了军令,不许任何人向旁人提起这件事情。
既然如此,崔北鹤又是如何知晓这件事情?又或者说,江氏是从何知道了这件事情。崔凌依前去老夫人的院子之前,崔北鹤分明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方才来过的江氏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崔北鹤。对于一个士兵而言,军令大如天。况且,即便是有人违抗了苏毓的命令,江氏也是很难接触到军营中人的。
崔凌依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人-禹王。禹王跟着苏毓一同出征,依然是知道崔凌依和苏毓共用一个营帐的。
禹王的计划,全因崔凌依带回了他给华衣的亲笔信,才被苏毓知晓,因此被重罚。想来禹王如今是对崔凌依怀恨在心,巴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
这件事情唯一的可能,便是禹王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江氏。江氏是个聪明人,得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如获至宝,匆忙赶来,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崔北鹤。
千防万防,却是没有防住禹王。这件事情被崔北鹤知晓,崔凌依是逃不过责罚了。崔凌依轻叹了一口气,朝着崔北鹤屈膝行礼:“爹爹如此问,怕是已经知道了答案。凌依不想欺骗爹爹,凌依在军营中,的确是和睿王爷共用一个营帐。但是女儿与王爷绝对没有做出有违礼仪的事情,还请爹爹相信女儿。”
“你能向我解释,难道还能向天下人一个一个解释吗?”崔北鹤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人,将二小姐带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关进祠堂静思己过。”
见崔北鹤一脸怒气的样子,崔凌依如今再说什么,也没有什么用处。崔凌依不愿白费口舌,自己站起身走狻
獾脑鹤永铮仆人已经准备好了行刑的准备。崔凌依执家,一向谦善,不为难任何一个仆人,府中仆人都很是敬爱她。
崔北鹤要罚崔凌依,他们不能违背,却还是不忍心下手。见众人为难的样子,崔凌依轻抿嘴唇,走到众人的面前:“不必为难,该怎么做便怎么做吧。”
崔凌依在长凳上坐下来,仆人正要动手,只听到:“我看谁敢动手。”
崔凌依闻言,还未反应过来,苏毓便到了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没事吧?”
苏毓突然而来,崔凌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苏毓,你怎么会来?”
“你的丫头看你受罚,心中不忍心,这才来找我。”苏毓将崔凌依扶起,看着她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你的丫头自作主张,你便不将这件事情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