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皇上。”崔凌依应下皇上的话,缓缓站起身,“睿王此次包围禹王府,全是为着救臣‘女’。臣‘女’与崔贵妃一同探望莲贵妃,衣物不慎沾湿,到莲贵妃的寝宫中更换,被禹王误认为是偷窃,强行带回了府中。睿王得知了消息,担心臣‘女’,这才和禹王起了争执。”
崔凌依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皇上,只不过省略了其中找到禹王最终的情节。禹王的罪证迟早是要呈给皇上的,只是若是在此事告诉皇上,却是多了一分造假的意味。如此,崔凌依与苏毓此次的辛苦便都是白费。
如今要做的,便是先将苏毓救出。至于禹王罪证一事,不必崔凌依‘操’心。崔贵妃既然知道崔凌依此次前来见皇上,十分凶险,便不会将指认禹王的事情再寄希望于崔凌依的身上。况且,崔凌依已经将放置禹王罪证的地方告诉了崔贵妃,崔贵妃自然会找了罪证,‘交’给皇上。
崔贵妃要斗得,不单单是禹王,还有莲贵妃。这次是一次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即便是牺牲崔凌依,崔贵妃也不可能会轻易放弃。且凭借着崔贵妃的心思,断然能够找到一个最好的机会将这个罪证‘交’给皇上。
听了崔凌依的话,皇上凝眸沉思了一会儿。若是事情真的像崔凌依所言,那么苏毓此次包围禹王府,不过是为了救人。虽然行径过分了一些,但也算是情有可原。见皇上一脸疑虑的样子,崔凌依轻叹了一口气:“若是皇上定然要找到一个人为这件事情负责,那么便请皇上惩罚臣‘女’吧。一切事情都因臣‘女’而起,臣‘女’愿意一人承担。”
“你不过是被禹王误会,又为什么要你来承担这次的事情呢?”皇上见崔凌依一心想要救苏毓,心中五味杂陈。崔凌依对苏毓算是一往情深,故人之‘女’能够嫁给自己的儿子,皇上自然是高兴。只是如今苏毓做了错事,崔凌依却是一心替他承担,皇上有些为难。
见皇上依旧不肯轻易松口,崔凌依心中着急,正要上前说话,却听外间公公道:“护国夫人到。”念及护国夫人夫子的功劳,皇上曾下令,护国夫人可以随意出入御书房。不单是对于一个‘女’子,即便是对一个男子而言,这都是一个十分大的殊荣。
公公话音刚落,护国夫人便走了进来。转眸见到护国夫人,崔凌依脸‘色’大惊。护国夫人身着一身白衣走进御书房中,见崔凌依在此,脸‘色’微滞,很快便恢复了常态。除了帝王丧事,宫中是不允许穿白的。即便是护国夫人,也是不可以违背的规矩。
尽管不知道护国夫人今日穿着白‘色’衣服到御书房的目的,但直觉告诉崔凌依,护国夫人此次前来的目的,是和崔凌依一样的。护国夫人无夫无子,便只有苏毓这么一个侄子走得亲近。如今苏毓被罚,护国夫人自然是心中焦急,前来求情。
只是这一身白衣,只会让护国夫人自己陷入险境。崔凌依虽然想劝说护国夫人,但在皇上面前,却也是找不到什么机会,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护国夫人,一身白衣在自己的身边跪下。
护国夫人在崔凌依的身边跪下,朝着皇上重重叩首:“听闻皇上要杀了毓儿,臣妾特意穿上丧服,来送毓儿一番。臣妾不曾做过什么有利朝堂的事情,但毕竟是毓儿的姑姑。还请皇上给臣妾这个时间,与毓儿告别。”
见护国夫人如此,皇上轻叹了一口气,眉头愈发的紧锁:“护国夫人,你这又是为何?朕何时说过要杀睿王?你穿着这身丧服入宫,又是成何体统?”
护国夫人闻言,脸‘色’不变,一脸正‘色’的看着皇上:“皇上虽不曾说出口,但心中却不一定不是这么想。臣妾便只有毓儿这么一个还算得上是亲近的人了,皇上若是想让臣妾孤家寡人一个,便杀了毓儿吧。”
护国夫人此话,即便是崔凌依听在耳中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这些话分明是在威胁皇上,即便是护国夫人,皇上若是震怒,也是难逃责罚的。护国夫人是苏毓的亲人,崔凌依自然不能够看着她受罚,正要上前说话,皇上却开了口。他的话,让崔凌依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