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的人？又不是你生我养我的。”崔凌依不满苏毓对崔北鹤的不敬，嘟起嘴巴小声抗议道。
听了崔凌依的话，苏毓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在崔凌依头上拍了一下，虽然没有用力，但还是将她给打疼了。
“你干嘛呀！”崔凌依气得直接站了起来，直想扑上去将苏毓给碎尸万段。
“疼吗？疼就对了，让你不长记性。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的父亲崔北鹤不是好人，甚至连你的死活都不顾，你偏偏不听，处处维护他就算了，甚至还任由他欺负你，这十多年来他除了给你口吃的给你点穿的以外，他还有哪一点像个做父亲的？”苏毓抬眸看着崔凌依，只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儿像一个孝子一样，甚至还要自己来教她如何看人。如果说以前的崔凌依让他心疼，那么现在的崔凌依就是让他头疼。
崔凌依捂着被苏毓打了的地方，委屈道：“你说的那些我才不想管呢，他怎么说也是我的父亲，也是你的老丈人呀，就算他有再多的不对，你也不能这么说他。我告诉你，父亲身边有个叫清灵的对我可好了，她可跟父亲不一样。”
“清灵？”一提起这个名字，苏毓便猛地恍然大悟了过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清灵应该是竹嫣然送给崔北鹤的，而竹嫣然是巫族女子，清灵跟着她自然也会耳濡目染，学会一些蛊毒的方法。如此一来，崔凌依中蛊毒的原因就可以说得清了。
只是当时他没有想的起来这个人，只以为是齐王的人做的，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清灵。如此说来，自己倒真是高估了齐王的能力。
不过这个清灵背叛竹嫣然，到底是因为什么呢？竹嫣然养了她十多年，她本没有理由恩将仇报才是，还是，她真的已经完全向着崔北鹤了？
思及此，苏毓突然替竹嫣然感到了悲哀。被自己亲近相信的人背叛的滋味并不好受，不知道最后她到底会怎么选择。
“清灵怎么了？”看着苏毓出神的模样，崔凌依皱眉道。
“你可知道这清灵是个什么样的人吗？”苏毓道。
崔凌依摇摇头，道：“我对她并不了解，只是觉得她温柔体贴。”
“虽然你现在纯洁地跟白纸一样，不过我也不担心会在你身上留下墨痕，有些事情不跟你说明白，你便会永远这样蠢下去，被别人随意欺骗欺负。”
崔凌依不满地瞪着苏毓，幽幽道：“你是在骂我吗？”
“不是。”苏毓道，“我是在夸你。”
说完，还没等崔凌依反应过来，苏毓又道：“你有个姨娘，是你母亲的亲生妹妹，清灵是被她收养并且养大****的，然后送给了你的父亲。没想到她现在居然恩将仇报，背叛了你的姨娘不说，还在你身上下了蛊毒，险些害死你。”
本以为说完崔凌依会气得直跳脚，没想到她居然出乎意料地平静，淡淡道：“如果是我，我也不想管她把我养了多少年，毕竟一个好好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的，还没来得及体验体验人生和爱情，便被推给了一个老男人，怎么想都觉得憋屈，也难怪了。”
苏毓被崔凌依的逻辑彻底打败了，虽然觉得她的思维有些跳脱，但是这也不失为一种解释。
“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你以为现在的女子都能像你一样嫁一个如意郎君吗？大部分还不是被逼无奈从了父母之命嫁给了自己不喜欢的人，又不止清灵一个，如果都像她那样，恐怕这天底下的父母都不知道被自己的女儿害死多少了。”
“可是我父亲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啊，还是大将军，多威武呀，我要是清灵我才不计较那么多呢。”崔凌依瘪了瘪嘴，道。
“就算你的父亲再威武，即使后面清灵喜欢上他，之前刚进崔府的恨意总之是消散不了的。”苏毓拉过崔凌依的手，将她重新拉回了身边坐下。
听着苏毓的话，崔凌依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的确，像清灵这样的女子，被人当做物品一样随意丢给别人，心里都是不会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