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北鹤带领着一大队人马和齐王禹王的人马汇合在了大殿之前,黑压压的一片。
平王被俘,被崔北鹤绑住了双手,由将士看押着。虽然已经注定了失败,但是他的脸上毫无失败者的模样,甚至高昂着头颅,哪怕满脸厮杀的鲜血,他也不曾低头。
若说帝王有帝王的尊严,那么对于平王这个从小就接受着太子一般的教育的皇子来说,他的尊严也就是帝王的尊严,宁死不屈,可杀不可辱。
大殿的门关着,齐王让崔北鹤在外面守着,自己和禹王带着苏桁上了大殿。
作为一个帝王,最后的结果也应该是死在自己的龙椅之上。
禹王推开门的那一刻,苏桁突然觉得有种恍如隔世的沧桑感。他不想去看现在皇上的模样,毕竟在他的心目中,皇上一直都是威严神武的,而此刻却像一头待宰的羔羊,坐在自己的皇位上等着屠夫的到来。
“你们终于来了,朕等了好久了。”皇上端坐在龙椅之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大殿,此刻显得格外地悲凉。
“既然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当初何必对我们兄弟如此无情?”齐王毫不顾忌地抬头看着皇上,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父皇,我再尊称您一声父皇,若是您现在肯主动退位,我们便饶你一命。”
皇上笑了笑,不急不慢地道:“你们以为就算你们杀了朕,这个皇位你们就能坐的稳吗?”
“不然呢?难道你还有别的救兵吗?”禹王仰头大笑,一步步往龙椅之上走去,“老皇帝,你对我这么狠,一关就是这么久,不闻不问,恐怕就算我死在了天牢之中,你也不会有丝毫的动容吧?”
皇上定定看着禹王,冷声道:“怪就怪朕心软,当初没有杀了你,才留得你在这里祸害百姓!”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晚了,今天,便是你的死期!”说着,禹王伸出手掐住了皇上的脖子,慢慢用力。
皇上仍然冷冷看着他,就像现在禹王掐着的不是自己的脖子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大概是他的眼神太过清明,竟看得禹王手一抖,渐渐放松了力度。
“逆子,你以为你们杀了我,这天下这江山就成了你们的了吗?”皇上冷冷一笑,道。
“不然呢?”禹王猛地松开手,脸上的表情已经接近于疯狂,“你看,你最喜欢的儿子,苏桁现在都已经在我们手里了,你凭什么以为我们得不到这天下?”
“就凭你们这天下得来的不明不白!真是朕的好儿子,朕告诉你,就算杀了朕,没有朕的诏书你们仍然是谋朝篡位,大逆不道的人如何治理天下?只要你们敢动手,朕就敢保证你们把这个位置坐不安稳,就算没有百姓叛乱,那些以前被朕攻打过的国家也会趁机报仇。你们若是能把这个江山安安稳稳地坐一个月,朕就自行脱离皇室族谱!”
听到皇上的话,齐王愣了愣,随即对着禹王道:“二哥,他说的对,咱们必须拿到诏书,让你光明正大地上位,不然恐怕到时候内忧外患,咱们并不一定能压制地下来。”
听见齐王的话,禹王笑看着皇上,道:“怎么?咱们来做一个交易,若是你写下退位诏书,我不仅让你活命,也让你的那些儿子妃子活命,怎么样?”
皇上脸上仍然挂着冰冷的笑意,道:“别说诏书朕现在还没有写,就算写了朕也不会交给你。要杀就杀,朕就到下面等着,等着你下来陪朕。”
“你——”禹王被皇上的话气得不轻,抬手就要一拳向皇上砸下去,半途中却又收了回来,最终冷冷一笑,道,“我就等着,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时间,你也别想做什么手脚。说吧,你想要多少时间来写诏书?”
“像你这种为了野心连自己的母亲都可以杀的人,坐到了朕这个位置,岂不是要将整个天下都屠杀?”皇上看了看被齐王压制住的苏桁,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那一抹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