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枪与魔法书(二)
(一)
原本属于beseke和sabe的战场此时已然一分为二。不同于另一边beseke与sabe的你来我往、高下难分与的战斗则更像是的个人秀,黑发俊美的枪兵身形矫健,姿态敏捷,他就像一个独自攻城略池的勇士,挥舞着手中金红两色的枪刃,一次次将释放出的魔物干脆利落地劈落斩断——有着充沛的魔力作为后盾,再加上本身并没有解放宝具这样的攻击便是重复多少次也是枉然。
只是这一点,反过来说,只要可以无限制地释放魔物作为肉盾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走到他的面前——想到这里,作为现身而老老实实只带了“破魔的红蔷薇”与“必灭的黄蔷薇”的迪卢木多一时间有些怀念起他那柄名为“盛大的叱怒”的魔剑了。
“这就是你全部的招数了吗?虽然不知你究竟为何方的英灵,但是如果想要抵挡住我的枪尖,就使出你的真本事,而不是一味地将这些虾兵蟹将推出来吧!”
皱着眉头,手持双枪的英灵仿佛看不见周遭张牙舞爪的魔物一般,他站在周遭堆积如山的残骸之中,脚踩着已经聚集成小湖泊一般的血水,那腥臭难挡的气味连远远站在另一边sabe身后的爱丽丝菲尔都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虾兵蟹将?”眼看着再一次毫不费力地将自己召唤出来的魔物斩开,安安静静站在战场之外的扬起下巴,用一种古怪而诡异的语调重复了一遍的话语,随即眯着眼睛,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居然敢如此轻视于我所率领的恶魔军队……”
苍白而粗壮的手臂缓缓伸出,掌心向上微微做出了一个合拢的手势,随着他那愈加尖锐起来的嗓音,男人锋利异常的指尖猛地握紧:“——不过是区区一个枪兵之灵!竟也妄想与本帅的不死军队相抗衡!?”
“不死的军队?”爱丽丝菲尔微微一怔,只是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刻,黑发的枪兵如有感应,几乎可以在所有英灵中以敏捷夺魁的青年电光火石间一跃而起!那样极限的动作落在众人的眼中简直如同瞬移一般!而与此同时脚下的残骸血水骤然凝聚,如同极速生长的树木一般拔地而起!那树冠一般疯狂张开的触手带着锋利的刺刃,猛地向上咬合绞起,似是一张来自地狱的巨口——倘若不是枪兵早早闪避开去,只怕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咬个正着,到时候即使他有铠甲护体不至于被咬断身体,只怕也会因此失去行动力。
不愧是……
紧紧握着手中的长剑,sabe与beseke一触即分。就如同方才和由依观察她与beseke一样,金发的剑者也暗暗关注了另一边的战场,方才那刹那之间的交锋她看在眼里那样极致迅捷的动作让少女心下暗暗赞叹,她自问刚刚那一瞬间换做是她,只怕无法如般全身而退。
但是,相比于还尚未暴露宝具的,让sabe更为在意的,却是……
“‘不死的恶魔军队’……这是的宝具?”
隐身于树冠之间,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并没有现身的意思:自从发现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中有狙击手在侧窥伺,由依便尽量避免暴露自己于那种特别方便狙击手瞄准的地方了。她眯着深蓝色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那死缠着,被斩断后很快又死灰复燃的魔物,视线顺着那仿佛沉浸在演奏中一般随意挥舞着的手臂,最后缓缓落在了男人怀中紧紧抱着的棕红sè_mó法书上。如果是“”的话,魔法书倒更像是……!?
没有任何的预兆——墨绿色长发的少女心念一动,整个人条件反射一般地向后仰去!在现世的身体固然没有的灵体那样灵活轻盈,但少女骨子里的超直感让她完全是在攻击到达的前一秒就采取了措施,故而她这一仰竟是比更加完美地回避了攻击!黑紫色的魔物似蔓藤又如同章鱼,黏腻的触手散发着浓浓的腥臭,深红色的黏液穿过树梢的瞬间溅落得到处都是,一旦沾上便在树干树叶上腐蚀出一个深深的黑洞!墨绿色长发少女单手按住了头上的针织贝雷帽,努力平衡着身体,那粗壮的触手一击不中,却没有半点的颓势,反而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猛然膨胀暴起!少女深蓝的瞳孔蓦地睁大,下一秒,深红色的血雾倏地爆开,数十道粗壮的触角如同树杈从原本的触手暴长而出,随即海葵似得骤然合拢收紧,伴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竟是一瞬间勒断了树冠上足有成人腿粗的枝干,将整棵大树完全压缩吞噬!
“——公主!!!”
(二)
“……原以为第一个出局会是beseke和sabe中的一个,想不到竟然会是。”
嘴里说着“想不到”、“竟然”这样充满惊讶意味的词语,然而,站在老式的传音电话前的黑发男人眼底却宛如一潭死水,声音也没有半点的起伏,“被那样性格的抓到的也真是不走运啊,或许现在对她而言,死掉才是比较幸运的事情吧。”
这里是冬木市中立地带的圣堂教会地下的一个暗房,在这样静谧的深夜里,即使月光竭尽全力穿过了那天顶上早已被灰尘染得黯淡无比的彩绘玻璃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圣杯战争的规则似乎也失去了原本的束缚力;而将这所谓“神圣”的规则亲手打破的策划者,正是此刻面带着魔术师骄傲,一脸矜持地垂首端坐在传音电话另一边的远坂时臣。
“不……绮礼啊,从表面上来说,你才是第一个出局的。”单手轻轻抚摸着面前微微有些粗糙的羊皮纸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