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薇然自己身上也有伤,现在还要照顾陆景琛,实在有些吃不消,她拉开座椅坐下,头枕在床沿边就准备这样了。
江澈看不过去,他走过去低声劝着,“叶小姐,要不你累了就在旁边躺一下吧,这床睡两个人足够了。”
叶薇然摇了摇头,她伸出手去在男人额头上轻轻抚摸,温度没有异常,她重重呼出口气像是放心了。
午夜,陆景琛醒来,睁开眼的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此时的叶薇然趴在床沿边,眼眸轻磕着,乖顺的像只小猫儿。男人唇角勾起,他抬手情不自禁的捂上她的小脸,冰凉一片,他顿时又有了怒意。
这么冷的天,他霸占了她的床,又害得她受了冻。
江澈连眼睛都不敢闭,他和叶薇然换班守着,见病床上的男人醒来,他欣喜的走过去正准备开口,陆景琛抬起手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会意关上门出去等着。
叶薇然不敢睡得太死,房间里虽然没有人说话,但那种压迫的气氛太过于熟悉,还是让她醒来了,她抬起头,视线和病床上的男人不期而遇,“你醒了?”
陆景琛偷看被抓,他准备触摸她脸的手还僵在那儿有些别扭,干脆缩了回来,轻咳了两声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尴尬。
“还有哪里不舒服么?”叶薇然也没在意,她最关心的是他的身体。
男人却道,“上来睡吧,你也受了伤。”
叶薇然艰难的从座椅上起身,“既然你没事了,我让护士安排一个床位给你。”
“已经没有了,最近住院的多。”
只要他想,有也变成没有了。
叶薇然没这么容易妥协,他们有亲密的关系不错,可这里是医院,两人同睡在一张床上还是很不好,“你的床上总没人吧,要不,我俩换得了。”
陆景琛的脸色很臭,他双手吃撑在身侧,想起身却因为膝盖上的伤完全使不上力,叶薇然见状想要过去帮他,谁知男人很傲娇的别过脸哼了声,“如果你想被烦死就去吧。”
“你也知道,我这身份每天探望的人肯定不断。”
这话倒是没错,到时候说不定陆家那边也会来人探望,她可不希望被人当做另类来看。
他的样子看起来也没什么大碍,叶薇然单手扶着床绕过去,她伸手拽起男人的胳膊摇晃,“我不管,你起来,这是我的床!”
对于生病的陆景琛来说,这点力量他根本承受不住,叶薇然这一晃,他差点没从床上栽下去。
“别晃了,我头昏。”
“可是,我没地方睡。”叶薇然只差没求他。
“是你自己不睡,这地方这么大还容不下你吗?”陆景琛说着还故意往旁边挪了挪,确实空出好大一个位置。
有他到这里亲自坐镇,看邵正东那丫的还敢来,虐不死那货!
叶薇然累得不行,医生的话她又不敢轻易忽略,一晚上还未过去,她就怕陆景琛会在半夜里发烧。
不过她也没上床睡,而是乖乖抱了一床棉被睡在对面的沙发内,陆景琛看不过去,开口威胁,“你再不过来,我就下去找你。”
叶薇然一听果然软了态度,他膝盖伤的那么重,医生走时千叮咛万嘱咐万不可再乱动,他下来岂不又要恶化伤口。
就这样,叶薇然言听计从的上了床,两人分开两个月再次同床共枕怎么都没想到是在医院。
“如果有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叶薇然背对着他躺着,闭眼之前交代男人。
“你睡吧,不会有什么问题。”男人很安分,他也不忍心让她受累。
两人背对着背侧躺着,彼此睁着眼,身体很累,精神却好的很。
叶薇然心里莫名的烦躁,病房的空间很大,她在被子里动了好几下都睡不着。
她翻了个身,不小心触碰到男人的背,滚烫的热源让她狠狠的惊了下,叶薇然起身,“你怎么了?”
“唔,难受。”男人浅眯着眼,脸色酡红。
叶薇然的手朝他额头探去,温度烫得吓人,她片刻也不敢耽误,就要下床去叫医生,手臂突然一紧,被男人死死拉住。
男人的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那束白色的马蹄莲上,眼底有妒意涌出,他迷迷糊糊的问,“是谁把花弄在这儿的,我不是说了我的房间里不许有任何鲜花?”
“这是我的房间。”
陆景琛单手压着胸口,像是非常难受的样子,“难怪味道这么奇怪。”
“有吗?”叶薇然倒是觉得很新鲜。
“唔,我对花粉过敏。”
叶薇然信以为真,心想这个男人的洁癖还真多,“我让江澈把它拿走。”
“扔了,千万别让我再看到它。”
景二爷确实没有撒谎,只要看到那束马蹄莲就心慌的厉害,弄得他浑身难受,邵正东那张欠扁的脸再次冒出来,陆景琛恨不得喝了他的血,撕了他的肉。
陆景琛在这一刻发誓,等他腿好了一定要带着叶薇然双双出现在邵正东面前,和那个男人来场刺激的赌局。
叶薇然不和病人一般见识,医生过来给陆景琛量了体温,交代多喝些开水,万不可着凉,特别是伤口千万别在裂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等医生走后,叶薇然按照吩咐把药喂给男人吃。
男人的表情和那次一样,“这是什么?”
“退烧药。”
陆景琛朝她手掌心内的药丸看了眼,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