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两声,严子轩并没有清醒的迹象,他翻了一个身,将被子滚在身上继续睡。
男人嘴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今晚的酒喝得太急,以至于他的胃灼伤般的难受。
陆晚馨气不打一处来,她伸手在严子轩额头用力点了点,尔后又在他肩头再捶了两下,“你活该,你可以去死了,严子轩!”
“严子轩,你给我起来,严子轩……”
她几乎疯了似的在俺男人身上捶打着,手里的力道越来越重,疼得严子轩眉头拧得死紧,终于睁开了眼。
清醒过来,严子轩耳旁嗡嗡作响,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艰难的从床上起身,怒喝,“陆晚馨,你是不是疯了。”
“哼,我疯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陆晚馨冷然一笑,若隐若现的身姿凑过去,厉声质问,“你准备还让我守多久空房?”
严子轩双眸通红,如此性感的陆晚馨看在他眼里,竟有种想吐的错觉。他深吸口气,强忍着想把她揍扁的冲动,再次到下床去想继续睡,干脆选择视而不见。
陆晚馨见他又倒了下去,气得要命,她倒了杯冷水,直直泼向男人。
“严子轩,你个混蛋,你不睡会死啊。”
冰冷的水顺着男人完美的脸流下,身上的酒气也跟着散了一大半。
严子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他从床上起身,狭长的凤眸死死瞪着眼前的女人,扬起手掌就要朝她挥去。
陆晚馨双手环胸,甚至将脸凑过去,涂着红色指甲的手点了点自己精致的小脸,“怎么,严子轩你还想打我吗,来啊,往这儿打!”
严子轩大喘着粗气,前额的发丝凌乱不堪,还滴着水,样子十分狼狈,男人抿着唇看她,最终扬起的手掌缓缓垂了下去。
他简直快要被逼疯了!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曾经爱了十几年的女人,一直想娶,并且捧在手心里的女人。
严子轩烦躁不已,他没办法对陆晚馨下手,干脆起床摔门而去,陆晚馨又哪里肯这样放过他,跟着男人一起走出卧室。
大晚上的,两人在客厅吵得严家夫妇不得安宁,摔东西的声音彻底惊醒了严家夫妇。
“我告诉你严子轩,不要跟我来这一招,你不就是忘不了林暖夏吗?”
“给我闭嘴。”
“你要是今天敢走,我明天就让她在江城待不下去,让你一辈子也看不到她。”
严妈妈急匆匆的穿好衣服从楼上下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人今天新婚,在客厅里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摔碎了她最爱的花瓶。
她不顾得心疼,将差点打起来的二人拉开,“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陆晚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一看到严妈妈,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妈,你看他,新婚之夜还想出去。”
严妈妈一听这话,急得脸色发白,“儿子,你喝了这么多酒,不能开车,这是要去哪儿?”
男人太阳穴的位置疼得突突直跳,伸手指向陆晚馨,“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和你在一起。”
陆晚馨猛然间就火了,一张小脸骤然变得狞狰,意欲上前去抓住男人,“严子轩,你再说一次试试。”
严子轩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珠,性感的唇血色尽褪,怒吼,“怎么,陆晚馨,你还不让我说了,我他妈的就是不想和你在一起。”
“你混蛋!”
严妈妈根本劝不住,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这个时候严子轩已经拿起车钥匙出去,两个女人追出来,只听见汽车疾驰而去的轰鸣声。
车内,男人一手扣住胃部,一手控制着方向盘,在确定后面没有人追上来时,他才减缓车速,汽车顺着山路缓缓而下。
严子轩不由想起林暖夏,每次在他喝醉的时候她都会给他准备醒酒汤,怕他光顾着喝酒没吃东西,不管多晚都会亲自给他煮宵夜。
她是那么关心他,不管他做什么,亦或者在结婚后和陆晚馨来往,她都忍气吞声的受着。
林暖夏,你怎么那么傻,当时为什么不拿出严太太的身份阻止我呢?
视线逐渐模糊,严子轩伸手触上那张绝艳的脸,有冰冷的液体流入掌心。
他竟然哭了。
严子轩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勇气才没去找林暖夏,即便去了,他又能怎么办,他现在是陆晚馨的丈夫,而她,只要和他有所接触,陆家那边必定会有所动作。
这一刻,严子轩深知,无论多努力也挽不回她了。
叶薇然是在一个星期后才知道叶明娟已经做手术的消息。
陆景琛和她说的时候两人还在吃晚饭。
叶明娟生命无大碍,叶薇然心里的石头也跟着落下来,晚饭吃得比平时要多。
陆景琛瞧着她胃口大开,眼角的笑意加深,突然觉得眼前的任何美味都不及她脸上的笑容。
吃过晚饭后两人手牵手在院落里散步,这是从叶明娟出事之后,两人第一次做到你情我愿的在一起。
半山别墅是赏景的最佳位置,无论是山,还是城市的尽头,或是夜晚的万家灯火,都能在这里得到见证。
到见证。
院子里繁花盛开,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肩头,阵阵花香飘来,令人神清气爽。
“陆景琛,你够阴的啊,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说。”叶薇然语气里虽然带着训斥的意味,却也掩藏不住那抹令人无法抗拒的娇嗔。
男人双手负于身后,嘴角笑意浅浅,对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