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声焦急的月姨才将她解脱出来,她清醒了一些,赶紧打上结界,一连声地问:“浅儿,刚才那人是谁?刚才那人是谁?他叫什么?你让他说话,你让他说话!!”
这次那个颤抖的声音立马传了过来:“小裳儿,你是小裳儿!你是小裳儿对不对?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到了最后那人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
月裳跪倒在地上泣不成声,“嗯,嗯!我是裳儿,我是小裳儿!小师兄,小师兄,小师兄……”
舒轻浅看着搂着传讯仪嘶声大哭的男人,又听到传讯仪那头,月裳边哭边喊着小师兄,声声呼唤中充满了悲痛,又充满了委屈和依恋!舒轻浅何曾听到月裳哭过,更何况还是如这般,哭地撕心裂肺。她心里酸涩的不行,捂着嘴哭地泪流满面。月姨心里有多苦,她一直都知道!宗门被灭,从修真界消失,她所有的亲人师兄弟全部被屠。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赶回宗门所在之地,却仅剩下遍山尸骸和满目疮痍!那种痛苦谁受得了,她却一直淡然无波忍了几十年,如今总算能发泄出来了!
墨珺皱着眉,脸上也满是动容,抱着舒轻浅轻拍她的背。看着依旧痛哭的流年,直接打横抱着舒轻浅,退了出去!惊地舒轻浅连哭都忘了,抽噎着说:“你干嘛?这……这里是别人的宗门!”
“不要打扰他们,让他们好好叙叙。”
舒轻浅点点头,环顾了下四周,幸好浮屠门弟子都散了,现下没人,嚅嗫道:“你叫我出来就好,干什么抱我,你放我下来。”
“你哭地如此可怜,我不忍心。”墨珺看着她说的很是认真,不过总算是放下了舒轻浅。
舒轻浅有些尴尬,可又想到刚才两人哭的如此难过,她眼睛又开始泛酸,微垂下脑袋。
墨珺捧起她的脸,看到原本红红的眼中雾气又开始泛滥,低低威胁:“别哭,你若再哭我就不只抱你,我还亲你了!”
舒轻浅听到有些紧张,赶紧憋住眼泪,结果眼中的雾气反而更快的聚成几滴晶莹,沿着脸颊落下。
墨珺黛眉轻挑,伸出右手手抬起舒轻浅的下巴,左手揽紧她的腰,稍侧过脸,轻柔地贴上了她的唇。微凉的唇瓣,柔软而芬芳。微含着舒轻浅的唇,慢慢描绘着她的唇形。
舒轻浅怔愣地体会着不可言说的美妙,最后被墨珺勾的忘乎所以,主动贴紧,想要启唇回应,加深这个轻吻。不曾想墨珺却退了回去,让舒轻浅心里莫名的有些空。等到看到墨珺晕着笑意的眼睛,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赶紧转身落荒而逃,向着夏心妍所在的房间奔去,心里直骂自己色迷心窍,又着了这妖精的道。
墨珺看她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脸上的却是巧笑嫣然,少有的明快。直到沉重地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她才掩去,回头看着神情疲惫但眼中极为明亮欣喜的流年。经过刚刚大起大落的情绪波动,流年身体有些吃不消,脸色越发苍白,但与的月裳重逢让他到现在都洋溢着满满的惊喜。
墨珺想到徐仁州所言,抬手打入一道灵气查探流年的经脉。流年初始有一些愕然,但马上明白墨珺的意思,也就没出声打扰。
墨珺眉头一皱,流年的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全身经脉无一处完好,到处都是裂痕,有些都仅靠一些残留相互连接,很是脆弱。“你不能动灵力,否则经脉一旦承受不住,你会废!”
“我知道,可是很多浮屠门弟子五十年来都没办法再突破,全部堆积在各境界巅峰时期。那些人不想给我们活路,却又不给我们痛快,我不撑着他们会被欺负。”提到这些流年有些黯然。
“浮屠门所在的幻木岭,有东西在与你们争夺灵气,你应该知道,为何不让他们出去修炼?”墨珺撤去灵力,看着他。
“愿离开的已经就走了,这些剩下的弟子都是从小在浮屠门长大。门里人员寥落,又时常被欺压打劫,他们总是想拼命的护住这仅存的宗门。在青云城浮屠门找不到修炼之所,还时常被打压,外出又放不下宗门,结果他们只能在这夹缝中求生存。浮屠门救了他们,却也束缚了他们。”流年说着本就通红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他对不起这些孩子,原本凭他们的天赋,也可以进一个大宗门有一个更好的生活和未来,现在却只能忍辱偷生!
“难道你就任他们这样活着?”
“不,以前是我太过迂腐,我不想浮屠门在青云城被驱逐,我希望它可以活在青云城!可经过上次生死之战,我忽然发现,他们留恋的不是这片宗门,而是浮屠门的意义所在。所以我已经打算让他们离开青云,重新选址再建,也不用固守浮屠这个名了,只要他们还活着,浮屠门就会活着!”流年眼里熠熠生辉,流露出满足和豁然。似乎他已经可以看到未来的生活。
墨珺静静听着流年的话,心里开始有了个决定。若说先前准备帮他们是纯粹是为了舒轻浅和浮屠门的渊源,那现在她自己也有了帮他们一把的打算,她缓缓步下台阶,转头对着流年说:“也许你们不需要离开。”
“什么?墨姑娘何出此言?”流年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我看了下,此地风水灵脉皆为上等。这种状况应该是幻木岭内有精灵鬼怪独占一方,强行扭转龙脉,从而汇聚灵气滋养自身。我看了下所有灵气溃散于幻木岭上空,然后十分隐秘地被其吸收。只要弄清楚缘由,解决那东西,此地必然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