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响,凭声音也能判断出,此时围观的人有多少。
她烦躁的皱起了眉头,就在她要起身离开的时候,一只大掌,按住了她的肩膀。
是谁?
鼻腔里充斥着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男人身上好闻的淡淡特殊药味。
司马渊?
她意外的有些安心,不再反抗,只是乖乖的蹲在地上,下一秒,脸上传来了湿润的温柔擦拭。
司马渊拿着湿了水的手帕,温柔的替苏如是擦拭掉脸上的液体。
眼前的女子紧闭着眼睛,难得的安静。
轮椅上的白衣男子抚着身子,为桃红宫装的女子轻柔的擦拭着,眼底对那丑颜的女子,竟是百般的柔意。
这画面,真是柔意旖旎。
“我的脸,有些奇怪。”脸上那异常又熟悉的感觉,让苏如是皱起了眉头。
似乎……
是她每次伪装过后,用化学液体卸掉脸上一层层皮的感觉。
司马渊沉默了许久也没有回答她,直到苏如是有些烦躁的时候,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容颜,轻颤着点了点头,却忘记此刻苏如是见不到他点头的样子。
苏如是能感觉到,那覆在她肩膀上的手,也在轻颤着。
怎么了?
难道那混合了盐和辣椒粉的酒是硫酸,把她脸给腐蚀了?
“天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不……”
“怎么,可能!”
“你他妈给我说话!脸真毁了我也能承受住!”苏如是听着周围起伏的议论声,不耐的开口,也不顾眼前的男人是什么劳什子的九皇叔和什么x王了。
她以为,男人是见了她毁容,以为她会承受不住才不敢告诉她的。
“不!”这回,司马渊十分迅速的给她问题的答案!
说完之后,司马渊再次轻柔万分的擦拭着苏如是的脸,期间,默默的吞了许多次的口水。
“我现在眼睛难受,给我水!”苏如是不再去纠结毁不毁容的问题,只知道现在眼睛再不清洗,就要废了。
毁容不要紧,但眼睛不能瞎!
“水在你旁边。”司马渊的声调已经恢复了正常,对于方才的震惊也已经镇定下来。
他俊脸上的绯红也慢慢退了下去,拿了一条干净的手绢塞入苏如是手中,便看着她自己在脸盆上清洗自己的眼睛。
此时,几乎全场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不知情的一些人沉默观看者。
司马睿和司马信几人,也感兴趣的站到了最前方,不知发生了何事。
苏如是不断用清水洗着自己的眼睛,直到眼睛不再有发涩火辣的感觉,才用手绢擦干了脸,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嘶——”
在女子站起来的一瞬间!全场皆是一片抽气声。
“这,这是谁?”司马信在看清苏如是容颜的时候,瞬间被秒杀,惊艳得他说话都有些结巴。
站在他身旁的太子司马睿虽然淡定许多,但是也是满脸的震惊之色。
如此绝色的女子,是谁?看她身上的宫装……是,苏如是?
司马渊在替苏如是擦脸时,就已经发现她的容颜!
他每擦拭一下,她脸上就有消失一层皮,伤疤,蜡黄的脸色……
易容!这是当时第一个跳进司马渊脑中的词语。
早有所闻,清洗一些特别的易容人皮时,需要以酒调配,那杯加了不明物体的酒水,竟意外成了去掉她伪装的解药!
虽已经被她绝色的容颜所震惊了一次,但此时苏如是茫然睁大眼睛的模样,再次让他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不敢相信,前一瞬间还是丑陋无比的女人,在此刻变成了……
眼前的女子,堪称绝色!
美女都胸大无脑,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吗?
女人的长相,往往和她的智商成正比,不用说,越长的好看的女人,铁定脑袋越不好使,就这简单。
可这话,要是放在苏如是这儿,那就对不上号了。
以前的苏如是,长得是丑,也没什么脑子,这才会不堪羞辱,一头撞在柱子上,图个一时的痛快,命归西天了。
可现在,此苏如是非彼苏如是,外面一样,里面可不同。
拜吴氏三母女所赐,现在,丑小鸭终于变天鹅了。
感谢安伯伯,您那故事,挺有哲理性啊!
谁能想像?一杯酒里加点辣椒,放点盐,就成了苏如是退去易容死皮的药引了。
能别那么幼稚不?好歹,四妹啊!你也去搞点毒药之类的嘛!
“看什么看?不就是破相吗?不就毁容吗?不许看,不许看,给我转过去。”眼睛还在火辣辣的刺痛,苏如是捂着脸,放声大叫。
她勿自以为,自己毁容了,中了这吴氏三母女的阴招。
眼睛虚咪着,看不清周围人的表情,可不用想,苏如是都知道,她铁定又遭冷眼了。
委屈,悲伤,痛苦,万千情绪一涌而上。
长得丑就活该遭冷眼吗?长得丑就活该让人泼,让人休,让人整,让人骂?这天下真天理了?
司马渊脸上的淡然化作悲哀,之所谓蠢人得傻福,遭人害习惯了,这偶尔的坏中生好,谁又能想像?
“你何不自己去盆里看看自己?何苦这般自作践?”划着轮椅至混乱的苏如是面前,司马渊安抚苏如是。
苏如是停止哭泣,仿佛像是听错了一般,愣在原地。
或许,直到这一刻,苏如是才懂得了,大家看她的眼神,不是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