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霓裳脸色千变万化,由红变绿,再由绿变紫。
眼神复杂的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李泽,不时的攥紧了拳头,却又无奈的放松了下来。
李泽太让他吃惊了。
原本以为这家伙只是学习好的书呆子罢了,最后才发现,他写散文诗写的很厉害。本以为他也就仅仅止步于此了,可中秋诗会才发现,这家伙还精通七绝、五绝、律诗、古词,样样精通,每一样都盖过了自己。
刘霓裳终于承认了李泽的才华,可他依旧认为李泽比不了自己,因为李泽也只是会做做事罢了。可今天才发现,这家伙居然连法律也精通,居然在法庭说的郑东篱这个京城第一律师,都有点招架不住了。
这个时候,刘霓裳感觉到的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无奈,是一种面对李泽就如同面对一座巍峨的高山般那种无力感。
他甚至连根李泽作对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要站在李泽身边,刘霓裳就觉得压的自己透不过气来,这是一个随时可以用任何方式将自己碾压的男人啊。
火热的气氛归于平静,李泽淡笑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而法官平复了一会儿心神才说:“原告还有辩护么?”
郑东篱犹豫了,几欲想要站起来,可是只要一接触到对面李泽的目光,就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劲。好像自己不能再继续说了,也许越说,自己和刘孝悠就陷得越深。
刘孝悠急了,低声道:“郑律师。帮我啊。”
郑东篱狠狠叹口气,低声道:“李泽说你诋毁了他的名誉,赔钱的数目可能在十万左右,这已经坐实了。”
刘孝悠叹口气:“有没有办法挽救啊?”
郑东篱想了想,忽的眼前一亮:“有了。以退为进。”
“怎么以退为进啊?”
“你这有错在先是翻不了案了,那么现在只能主动认错,然后我再用一些手段,来化解这迟司。能少赔钱就少赔钱,能不赔钱就不赔钱。只要我把这化解成一场闹剧,那么今天就没有赢家了。”
刘孝悠一把握住郑东篱的手:“郑律师。帮我啊。只要你能帮我让我不赔钱,不损坏名誉,我替我儿子答应你,你一定能进华夏作协。如果您能够让李泽打输,让他给我赔钱。那就再好不过了,我谢谢你。”
郑东篱愣了愣,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刘孝悠,心道,你可真是天真,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在想着名和利呢?今天的下场就是稳输,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够通过撕逼耍赖来扯平,我能帮你的最多就是让你少赔点钱。可你倒好,居然还想着让李泽给你赔钱呢?
郑东篱是真的不知道刘孝悠脑子有没有毛病,这都什么关头了。他居然还想着那些东西呢。只要不让你赔钱,只要不让你损坏名誉?开什么玩笑,今天过后你就臭大街了,还想着名誉呢?
到时候全国人民都知道你这么一号人,想占便宜,想敲诈人家。可是却偷鸡不成蚀把米。到时候谁都知道你刘孝悠了,你还想着不损害名誉呢?今天这些记者走出法庭开始。你就没有名誉了……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尽量吧。”
“原告辩护人是否还进行辩护?”
法官催促道。
郑东篱叹口气,站了起来:
“法官大人。我讲两句。”
法官点点头。
郑东篱沉默了一番,说道:
“这件事情也许是一个误会,原告刘孝悠作为京城作协的会员,身为一个文人,他有资格去批判社会的阴暗现象。这是自古以来文人的特权,谁都无法磨灭。而刘孝悠就有这样的权利来批判社会阴暗现象,来警醒当代年轻人。”
“我们不能否认,刘孝悠是一片好心,是一心为了祖国利益着想。但也许是他表达的方式有些不对,有些过激了,所以才造成了当今这种乱局。从而演变出了一场战火。当然,原告刘孝悠也在刚才醒悟了,他承认,自己确实是表达方式有了错误。但是我在这里帮他说一句,他的出发点是正确的,是美好的。”
“刘孝悠只是想要警醒当代年轻人,才写下了《论当今社会之浮躁青年》一文,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所以我并不同意被告李泽所说的诋毁、诽谤等罪行。而李泽所说的正当防卫,也不成立,因为刘孝悠并没有针对他,只是想要点醒年轻人,想为国家发出一点声音,这是一个宏观的文章,并不是一个微观的文章,所以,李泽所说的不法侵害,也不成立。”
“但是刘孝悠已经深刻的反省了,他认为自己虽然初衷是好的,可是言语有些过激了,可能和天气有关,最近秋老虎来了,也许让他的心情有些浮躁,所以才写了这么一篇有些火气的文章出来。”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刘孝悠虽然初衷是好的,可是却因此伤害了被告李泽。所以他自愿主动道歉,还李泽一个清白,主动洗刷对李泽造成的影响,并且删除微薄。”
说完,郑东篱看了眼刘孝悠,使了个眼色。
刘孝悠脸色一苦,心不甘情不愿的站了起来,假笑着说:“李泽,对不起啊。是我语言有些偏激了,但是我并没有针对你,还请你见谅啊。”
李泽呵呵一笑,反问一句:“那么,你为什么知道你错了,却还是将我告上法庭了呢?是为了什么?说出这个原因来。”
刘孝悠脸色一变,紧张了起来。说实话,那当然是为了讹一笔钱,为了借助李泽提升自己的名气,为了顺便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