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奇说完两个重磅炸弹,随便又寒暄了几句,说什么吃好玩好,龙潭山庄是个好地方,采采风回去就有灵感出新作了之类的话,就将话筒交给了徐洪涛徐主席。
徐主席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人生的精瘦,可是一双眼睛却很是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似的。说话软绵绵的,感觉应该是一个非常和善的老头。
这徐老头话也不多,讲了两句之后就说:“呵呵,我这个人不善言辞,换个人来讲几句吧。咱们兴元作协的邱教授,可是个学问家。出生在大根据地延安,长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北平,经历了大风大浪又回到祖地兴元市工作,来,我们请他来讲几句?”
‘哗哗哗’
掌声如潮,李泽也奋力的鼓掌,老邱这人不错,要没他,自己这会儿怎么可能站在这里?
掌声安静下去之后,邱教授笑呵呵的说:
“其实徐主席推我上台讲话,他首先就不厚道了,这么大的场面,我哪有这个分量来给各位笔友讲话呀?呵呵,其实我也就一句:吃好、喝好、玩好。”
“哈哈哈哈。”
众人发出一声友善的笑声。
邱教授脸色一正,说:“要说起来,咱兴元市还是文人之乡,这话真的不假。时隔六年,全国高考状元的人选,还是落在咱这一亩三分地了。很荣幸,这一届的高考状元是个文科生,写的一篇《白杨赞礼》尤其值得称赞。恩,大家已经猜到了,我邀请到了这次全国高考状元李泽,呵呵,来,小泽上来讲两句,讲讲你的感想,讲讲《白杨赞礼》背后的一些事情。大家欢迎一下,总得给年轻人一些机会的。”
李泽闻言,心里有些感动,知道老邱这是给自己机会,硬把自己往他们这个圈子里拉了,这是提携之恩啊。
目光攒动的和老邱对视了一眼,李泽深深的点了点头。
场中骚乱了一下,大部分人明显还是不知道李泽也来到了现场的,都在议论:
“李泽?白杨赞礼是他写的?”
“为什么都在推崇这篇散文,我没觉得写的多好啊,用词平淡无奇,正篇散文淡的如同白水。念之又如嚼蜡。”
“状元?一个状元又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应试教育之下的状元,哪有什么含金量啊,居然还能来我们作协?”
“好大的胆子啊,不就是一个学习好的小娃娃么,竟敢在作协给我们讲话?”
“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
“……”
近五百号人赚过了头让开一条道路,目视着李泽沉着的走向舞台,议论纷纷。
李泽丝毫不惧,也没有紧张,昂首阔步的往上走。耳中听着那些或褒或贬的议论,心如止水。不过他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资历在这里还真是很重要啊,人家不看你的真才实学,主要看年龄……
忽的,一个声音高喊了起来:“凭什么让他上啊?他何德何能?邱副主席,其余两位副主席都还没讲话呢,凭什么让这毛头小子上去讲话啊?”
场面一静,所有人都向声音来源处看去,喊话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正是王根生。
李泽的脚步顿住了,皱眉看着那个王根生,只觉得自己此时尴尬极了。
邱教授在舞台上也有些尴尬了,扭头四顾,看见了台后的徐主席。而此时的徐主席却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坐在凉椅上把玩着一个紫砂茶壶,笑眯眯的。
邱教授心里一沉,拿着话筒说:“老王,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
王根生嗤笑一声:“这不是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事儿,懂不懂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啊?咱作协平均年龄都在五十多岁,开个盛会,居然还要一个毛头小子来讲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这……”老邱有点下不来台了,左右为难。
李泽心里怒火滔天,个死老头,老子招你惹你了啊?
能不怒么?为了这次的讲话,李泽昨夜熬了一个通宵,才精雕细琢写下了那么一篇文案,此时被卡在这里念不成不说,居然还尴尬的下不来台了。这可是有五百多号人看着呢啊!
虽然李泽不害怕讲话,胆子也大。但是被五百人当猴一样的看着,这种脸蛋火辣辣的感觉,实在是无法忍受。
王根生继续高声喊道:“邱副主席,论资排辈轮不上他,学识经验轮不上他,年龄岁数轮不上他,知识学问更是轮不上他。我不知道他是哪根葱,为什么什么都轮不上他,还要让他上台讲话?就因为要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天底下年轻人多了去了,那我们要不要把整个兴元市的学生都叫过来说两句啊?”
老邱大怒,憋红一张老脸,横眉立目的指着王根生:“你……老王,你怎么说话呢?”
李泽恨不得把那死老头揪过来揍一顿,可却不停的告诉自己:忍,忍,小不忍则乱大谋,我的目的是加入作协,不能跟他置气。
而这时,场中却还是发出了几声窃笑,众人对着万众瞩目的李泽,有说有笑的指指点点。
李泽的脸蛋腾地一下就涨红了起来,他毕竟是个少年人,哪有那种千夫所指却依然面不改色的心境啊?
干笑了两声,李泽呐呐的道:“邱教授,那我就不讲了吧,小子何德何能啊,不敢上去丢人现眼。今日作协盛会,整个龙潭山庄藏龙卧虎之辈多不胜数,我还是算了吧。”
邱教授叹口气,拿着话筒说:“那既然小泽这样说了,那就算……”
还没说完,突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