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合欢这么问,宇文长乐先是一愣,继而破口大骂。
“靠!什么鬼!这不是重点好吗?!这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本小姐的房间里?!而且还躺在了本小姐的床上?!难道你应该着重关注的不是这个吗?!”
“噢!”
对上宇文长乐惊吓的目光,合欢顿然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家小姐失忆的事,赶忙迎上前解释了一句。
“萧大人是太子派人送过来的……因为送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晚了,看到小姐您睡得沉,奴婢就没有叫醒小姐您……”
“什么?!”宇文长乐瞬间拔高了声调,更加惊悚了,“太子派人送来的?!他还真敢这么干啊!”
昨天在御花园里头,听到她褒奖了右相两句,西月靳宸便以为她看上了右相,说要将右相扒光了送到她的床上,这事儿……宇文长乐记得!
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真的“言出必行”,说风就是雨,说绑了右相就真的绑了右相!
她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好吗!
瞅着宇文长乐一脸震惊的表情,担心她反应太过激烈漏了马脚,合欢不由小声地补充了一句,尴尬道。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太子殿下的性子小姐您又不是不了解,虽然太子已经好久没往咱们府上送人了,可是之前东方殿下不也是被太子扒光了绑着送过来的吗……”
“哈?东方殿下?你是说东方毓秀?!”
惊异之下,宇文长乐连连拔高了声调,直到看见合欢不停地朝自己挤眉弄眼,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夸张了一些,便立刻放缓了声调,抬手揉了揉眼睛装迷糊。
“对对……我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刚才真是睡糊涂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好了没事了,你们都先下去吧!合欢你留下,本小姐还有事要交代。”
“是,奴婢告退。”
待一众仆婢都退出了房间,宇文长乐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垂眸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萧煌,果真是被扒得只剩下了一条亵裤,五花大绑地捆得像是犯人一样,嘴里还被塞了布条,连喊都没法儿喊。
这一刻,宇文长乐突然就能理解大伙儿对她的敌视和恨意了。
如果不是因为她,萧煌大概打死也想不到,身为右相的自己,有朝一日竟会沦落到这般凄惨的境地,实在是可歌可泣、可悲可叹!
“小姐……”关上了门,迈着小碎步匆匆走回来,合欢亦是一脸为难的表情,“现在怎么办?要如何处置右相大人?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
“以前?”
挑了挑眉梢,宇文长乐抬手对合欢招了两下,将她唤到了床边,尔后压低声音凑上去悄悄地问道。
“以前……本小姐是怎么处理的?”
“这要是以前的话,小姐您的意思是……‘不要白不要,既然人家都送上门来了,哪里还有送回去的道理?’……所以,基本上都留了下来,置出了新的院子给他们住。”
“什么不要白不要,这个蠢妞!他们是人啊,活生生的人啊!又不是银子,养着就不嫌浪费粮食吗?这一个个养尊处优的,看着就不像是一顿饭能打发的,而且……瞧他们这般心高气傲的模样,十有八九也是只能看,不能吃!”
合欢点点头,赞同道。
“奴婢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小姐您之前说了……单是这么看着,能够赏心悦目也是极好的。”
“好个屁!”
呸了一声,宇文长乐逐渐平复心情,一边穿衣服,一边暗自腹诽了两句。
怪不得那蠢妞会被骂花痴,觊觎摄政王也就罢了,居然对谁都来者不拒,丫就不能有节操一点吗?就丫这样的德性,连她都快看不下去了,名声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穿好衣服,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宇文长乐抬眸看着屋顶,忍不住仰头长叹了一声,对于太子殿下这般任性到丧心病狂的行径,实在是无言以对,无法苟同!
“不管了,先给那家伙松绑吧……”
“是。”
等合欢剪开了绑在右相身上的绳子,宇文长乐随手抓一件袍子,扔到了他的身上。
“这袍子你先披着,等下合欢拿了干净的衣服过来,你再换上吧!”
随手拂开了袍子,萧煌从容不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并没有打算披到身上,就那么着……不知道是因为已经裸了大半夜,早就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还是羞恼之下不肯领宇文长乐的情,哪怕是本分也不愿受着!
不过,看着萧煌沉定的面色,宇文长乐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脾气真好!
摊上这样的事,但凡稍微有点儿脾气的男人,这会儿只怕都要气得跳脚,将她和太子骂得狗血淋头了,要是脾性暴躁一点儿,便是扑上来跟她打上一架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而,萧煌却是半个字也没有骂出口,只沉默着没有说话,俊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阴沉,但也没有特别愤怒,自始至终,都安静得出乎意料。
原本宇文长乐已经坐好了被骂的准备,眼下见他一言不发,屋子里静谧得有些尴尬,倒叫她觉得局促了起来。
“咳……那个,你不要误会!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都是太子那个臭小子在背后搞的鬼,刚才我也是吓了一跳!你知道的,我看上的男人是摄政王,虽然你也不差,可比起摄政王到底还是有差了几条街,所以我对你并不是很感兴趣,你不用觉得害怕……”
闻言,萧煌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