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养尊处优的生活让她面色红润,即便身材不再苗条,却也自有一股独特的高贵和矜持。秦湛冷冷地打量着她,如果秦浅的孩子没有被老妖婆设计打掉,这位置本应该由她来坐的。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太后挥了挥手,侍女们躬身退下,秦湛也示意青竹退了出去。
待大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太后才露出一个笑容,“秦公子,看看这幅画。”她抬手指向一个角落。
秦湛望过去,那是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面容温雅俊美,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更衬得他fēng_liú倜傥,气度不凡。
这是一个能让所有女子为之倾心的人,而且,他和秦湛的长相足有六七分相似。
“这是钰亲王。”太后抚了抚鬓发,笑容优雅,“钰亲王是带着谦儿长大的,也是他最喜欢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
“所以?”秦湛抿唇,似乎是极力压制着什么一样。
“他陪着谦儿直到登基,在那之后,钰亲王亲自带兵守边疆,谦儿很难过,用尽了一切办法想要他留下来,但最后没有成功。”
“之后的事,你便也知道了。”
之后的事?秦湛心中不屑,他是知道剧情的,赵裴谦找上门来是在赵钰走后的一年半了,太后说得好像赵钰一走赵裴谦马上就找上了他似的。
系统:【哔——支线任务6:从婉贵妃处探得关于赵钰与赵裴谦的具体消息,任务成功后奖励积分500分。】
秦湛把反击的话又都咽了回去,做出一副失魂落魄却又苦苦支撑的模样,太后满意地笑了笑,即使扳不倒秦浅,她也很乐意让秦浅的弟弟难过。
在沉默的时间里秦湛都在犹豫,他用些手段不愁婉贵妃不和他说实话,可一旦说了,就意味着剧情进入到虐受阶段。赵裴谦拿太后没办法,可要弄死婉贵妃不就是踩死一只蚂蚁的功夫么?
但是任务……
“抱歉,在下先行告辞。”秦湛冷着脸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太后又补了一句,“秦公子,你是个聪明人,帝王皆寡情,你应该知道谦儿究竟是为了什么。”
秦湛脚步不停地推开门走出永寿宫,往婉贵妃的承乾宫走去。
承乾宫的后院里,婉贵妃坐在池子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鱼食,心思却早已经神游天外。
侍女莺儿放轻了脚步走近,轻声道,“娘娘,秦公子来了。”
婉贵妃一愣,忙道,“快请他进来。”她扶着莺儿的手从栏杆上下来,有些慌张地整理着衣裙,连声问道,“莺儿,本宫这样可还得体?”那样子竟是比皇帝亲临还要紧张。
莺儿笑着道,“很美了娘娘。”
秦湛由下人领着来到后院,婉贵妃已经坐在石凳上等候了,他拱了拱手,“贵妃娘娘。”青竹由一旁的莺儿领着站到了远处。
“秦公子。”婉贵妃温柔地笑了笑,“请坐。”
秦湛在她对面坐下,男子本就不该进后宫,虽得赵裴谦允许,但还是保持些距离的好,免得婉贵妃坏了名声。
“贵妃娘娘。”秦湛拿起茶杯,视线固定在杯盖的祥云金纹上,“刚才太后召见我去永寿宫,她……给我看了一副画,是赵钰的画像。”说到这儿,他抬起头直视着婉贵妃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娘娘,你能告诉我,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婉贵妃一下子慌了心神,她知道秦湛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对面的人一脸苍白,黑色的双眸深不见底,她却莫名地看出几分苍凉。
就如同赵裴谦登基那日,她搬进这华丽宫室时的眼神一般。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却没有一样是她想要的。
见婉贵妃许久不回答,秦湛有些失望地垂下眼睫,强笑道,“是我强人所难了,这样的宫廷秘辛本就不适合说,抱歉。”
“秦公子,这不要紧的,你想知道什么不妨说说看,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婉贵妃不忍看到这样的神情在他身上出现,他可以是随性的,骄傲的,从容的,却不该是这样的脆弱和无助,令人心疼。
她已经被禁锢在了这深宫里头不见天日,如何能再害了别人?
婉贵妃的叙述比系统的剧本要详细丰富很多,但实际上秦湛也并没多少兴趣去关心赵裴谦的感情史,所以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或是面无表情,纯粹在走神而已。
叙述结束,秦湛告辞后便回到桂澜殿等赵裴谦下朝,让所有下人包括青竹都退到殿外,一边嘱咐加莫留意婉贵妃的血条。那是皇宫里为数不多的好人,他不能让她出事。
秦湛等得有些久,因为赵裴谦下朝后又去了御书房和大臣商讨国事,因此回桂澜殿时已是接近中午了,他抱着加莫坐在榻上,袖子里藏着一把匕首。
“阿湛。”赵裴谦快步走进大殿,连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连忙问道,“去永寿宫了怎么不让人来通知我?怎么样,母后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秦湛说,他笑了笑,低声说,“太后只是给我看了一副画像。”
赵裴谦心下一沉。
秦湛抬起头,笑容的弧度又加大了几分,“赵裴谦,我和赵钰就那么像么?”
“阿湛,你听我解释——”赵裴努力保持着镇定,秦湛站起身,他试探着上前向拉他,被秦湛侧身避开了。
加莫从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