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精一抓之下不仅没有达到防御的目的,手掌反而险些被劈成两半,他慌忙收回手,眼见形式不对,转身就逃。
秦湛直追而上,却听见加莫着急地大喊,【别追了!莫蔺要放大招了,那可是法器!你小心被他伤着。】
秦湛连忙收住脚步,随后就看见一个破布袋一样的东西从自己身旁掠过,像是有风呼呼灌入一样长大了开口,一阵耀眼的金光从布袋中放出,将疲于奔命的蜥蜴精困在其中。
蜥蜴精惨叫一声,显然金光对他的伤害极大,秦湛也不敢靠近,生怕那垃圾袋敌我不分,连他也一块儿照进去。
莫蔺站在远处,右手捏了个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那布袋在他的操控之下金光大盛,蜥蜴精拼了命地要逃出金光的范围,秦湛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凌厉的紫色妖气自身上散发而出,盘旋着在金光的外围形成一个类似于简易结界的屏障,将蜥蜴精死死困住。
最后,耗尽力气被打回了原型的大蜥蜴被莫蔺收回布袋里。
秦湛看事情已经解决,也就没有多停留的打算。莫蔺把布袋抓回手里,见他要离开,心中一慌,连忙叫他,“阿湛!”
但是叫完之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莫蔺脑子里一片混乱,秦湛一定是生气了,他该怎么做才好?而且阿湛上次伤得那么重,不知道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刚才又和蜥蜴精缠斗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再受伤?
莫蔺捏紧了布袋向他走去,“阿湛,你……”
秦湛顾忌那个破袋子,警惕地后退了一步,举剑横在身前,“莫蔺,你还想要做什么?”
昔日的亲昵不再,恋人如今这样防备的姿态让莫蔺心中酸苦,连带着声音也变得干涩起来,“阿湛,我没有要做什么。我……对不起,当初——”
秦湛满脸漠然,“没关系,你没有做错什么。”
对方的样子让莫蔺看得有些发慌,所有的理智和镇静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强自撑起一个笑,“阿湛,你伤应该还没好吧,我府里还有些丹药……”
“不用,”秦湛打断他的话,“我的伤已经都好了。再说……”他斜睨了莫蔺一眼,讥讽地笑道,“你忘了么,我可是妖,大祭司什么时候也愿意和妖类打交道了?”
莫蔺一僵,而后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没有杀人,那就没关系。”
“没有杀人?”秦湛失笑,“我修炼了上千年,你真以为我没杀过人么?”
涉及人命的这是一个莫蔺一直想回避的问题,他紧紧攥着破布袋,自欺欺人一样地说道,“我不知道就没关系,而且之前我们在一起,你也从不会做这些事情,阿湛,你是好的妖怪。”
闻言,秦湛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和一只妖相爱明显不符合莫蔺的原则,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显然也是提前做了大量的心里建设,对方都这么突破底线了,他还能怎么样?
见秦湛不说话,莫蔺抿了抿唇,说道,“我知道我错了,我也没想你会那么快原谅我。但是阿湛,你身上还有伤,最起码……你也先回府里去,让我照顾你,好不好?”说到最后,他几乎是低声下气得近乎哀求。
莫蔺自小被作为大祭司培养,性子偏向冷清,对外人更是不苟言笑,也就只有在蛇妖面前才会呈现出这样弱势的一面。
秦湛扭过头不去看他,“再说吧,我有住的地方,不想那么快离开。”
“可是——”
“我先走了,你保重。”
秦湛收起长剑,一个旋身消失在原地,莫蔺本能的要伸手去抓,却只触到一片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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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回清和殿的时候却找不到虞策,他又去了寝殿,刚到门口变看见满地狼藉,各种书籍和瓷器的碎片撒得到处都是,里面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
“一群废物,连条蛇都照顾不好!来人,把他们都给朕拉下去,每人杖责五十!”虞策大发雷霆,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摔了,他索性拿起案几上的砚台往下扔,离得近的一个宫女被砸到了额头,鲜血流了一脸也不敢吭声,只是磕头。
秦湛看得头皮一炸,连忙游了进去,顺着龙袍攀到虞策的身上。
“你又跑哪儿去了?”虞策气急败坏地捉住他的身子,然而就算以蛇类极低的体温,秦湛也感觉到了虞策双手的冰凉和颤抖,他叹了口气,撒娇似的蹭着虞策的脸颊安抚他。
秦湛一来,虞策便也顾不上其他人,让林多把他们都赶走,自己则抱着秦湛坐到椅子上,闷闷不乐地抱怨起来。
“我刚查完刺客的事情,一回来就看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多着急?”
“伤都还没好就敢出去瞎溜达,万一被人抓走了怎么办?最近都在传皇城有个吃人的妖怪,小心他把你一块儿吃了!”
秦湛嘶嘶地吐着蛇信子,爬到地上用尾巴卷起一块桂花糕——那是作为小蛇甜点而在一片混乱之中得以存活的唯一东西了,随后又游回虞策身前,殷勤地把糕点递给他。
虞策就着秦湛的尾巴吃下糕点,愤愤不平地屈指轻轻敲了下他的脑袋,“下次再敢乱跑试试看,绝不轻饶了你!”
秦湛小鸡啄米一样的连连点头,一条蛇做做这个动作着实滑稽了些,虞策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人一蛇之间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