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峰走后,古萱儿去看望了一趟三夫人,三夫人躺在床上,眼睛无神,脸色煞白,浅浅的呻吟着头疼,就连古萱儿唤她,她都好似没有听见,只是一直呻吟头疼。
古萱儿蹙了蹙眉头,看到端着苦药汁的丫鬟走进来,问道:“三姨娘一直这样么?大夫来看过之后怎么说?”
丫鬟脸色白了白,道:“大小姐,三夫人她自从受了惊吓之后一直是这个样子,大夫看过之后说是…说是…。”
古萱儿见丫鬟有些吞吞吐吐,冷声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丫鬟惊了一下,眼中滚出泪水:“大夫说三夫人身体无大碍,可能是惊吓过度,散了魂。”
散了魂?
古萱儿眉心越蹙越深,经过庸医这么一说,岂不是肯定了三夫人“恶鬼缠身”的说法?
丫鬟忽然跪在地上,哭着道:“大小姐,奴婢求求你,给奴婢换个工作吧!奴婢愿意去做粗使丫鬟,什么脏活累活,奴婢都能干的,大小姐,奴婢求求你了,奴婢天生胆小,继续这样伺候三夫人,奴婢会没命的。”
古萱儿站着没有说话,这丫鬟,她从未见过,应该是新进府的,定是听人嚼了舌根,才会吓成这样。
片刻之后。
古萱儿淡淡的开口:“求人不如求己,命运掌握在每一个人自己手中,如果现在就觉得自己会没命,那今后恐怕便会真的没命。”
说完,古萱儿朝床上的三夫人看了一眼,也不管丫鬟有没有听懂她说的话,就提脚走出了房间。
古雲臣已经前往儋州,大夫人被废去主母,老夫人腿疾,行动不便,现在又传出三夫人“恶鬼缠身”,哪怕老夫人极力压制,却也压不住下人的嘴在背后里嚼。
整个尚书府难免有些乌烟瘴气。
古萱儿走出尚书府,谁知道前脚刚踏出去,万俟湚就飘了出来。
古萱儿真是怕死了他这张邪王的脸在京城里招摇过市,伸手将其拉到偏僻的角落,温柔的道:“湚湚,你怎么跟出来了?我出府有些事情要办,很快就会回来,你在房中等我好么?”
大神,拜托你快回去吧!你这张脸太显眼了…藏在尚书府还可,若是外面被认识你的人看到…。就不太好了…。
“不好。”大神很傲娇,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古萱儿见傲娇大神态度坚定,知道这样耗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心中叹了一口气,好吧!算你狠,我不和你计较。
古萱儿脸上重新挂起融化万物的温柔笑容:“湚湚,你要和我一起出去也可以,不过,你能像以前那样带个能遮脸的纱帽么?玉面也行。”
傲娇大神疑惑的看着她:“为何?”
古萱儿亲昵的拉起万俟湚精美玉雕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的拍着,像似在给一只黑暗中巨大的妖兽顺毛,用那种流泻暖意的眼神看着他:“湚湚,你这张脸实在是过份的吸引别人的注意,如果你和我一起走在人多的大街上,那许多的人都转过视线看着你的脸,你不觉得像似被很多苍蝇盯着一样讨厌么?”
万俟湚沉黑妖异的凤眼闪过厌恶。
古萱儿心中一喜,继续道:“湚湚,我是一个低调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被许多苍蝇瞩目,对不对?”
万俟湚垂眸,看着古萱儿纤细的小手在他手背上温柔的撩动,眸色闪过异样,幽幽的声音:“你怕我被别人看?”
古萱儿一愣,嘴角暗抽,要不要一眼就看穿她?
古萱儿呵呵笑了两声,握住他的手背,感觉到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眼睛亮了亮,开始扯淡:“对,我怕你被别人看,湚湚是我的,凭什么给别人看呢?”
说完,古萱儿有种自己在骗良家少男的感觉。
万俟湚戴上了一顶黑纱荡到胸口的纱帽,虽然是古萱儿从小铺子买来的,款式很普通,质量很一般,戴在万俟湚的头上,却是风华万丈,神秘诡谲。
这妖邪大概是天生属于黑暗,他往那里一站,哪怕一句话也不说,都让人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来,特别是戴上这顶黑色纱帽,那阴冷的气息愈发强烈。
此时,古萱儿已经换了一身男装,她蹙了蹙眉,道:“湚湚,真正的高手善于隐藏,你能收敛一点身上的煞气么?”
风吹着黑纱飘荡,犹如诡云变幻,仿佛霎那间,空中电闪雷鸣,黑云沉沉。
这么一个巨大的恐怖妖兽,她来跟他说“高手善于隐藏”,还叫他收敛一点?
“嗯。”轻幽的声音仿若天籁之音,恐怖妖兽瞬间变成一只温顺的大猫。
“湚湚真好。”某女笑眯眯,小手肆无忌惮的伸到他的黑纱之中,得寸进尺的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爽!
古萱儿爽了,整片天地都觉得一片光明,走到药铺,看到老人正在给人抓药,她没有打扰,坐到椅子上倒了一盏茶入肚。
茶不错,古萱儿又添了几盏,灌入肚中。
“臭小子,那是君山银针,很贵的。”老人抓完药,递给客人,一边收钱,一边骂道。
气的喝了起来,还给万俟湚倒了一盏:“湚湚,这可是君山银针,多喝点。”
万俟湚很给面子,一口灌入嘴里,空茶盏放到古萱儿面前:“还要。”
古萱儿笑眯眯的给万俟湚满上。
瞅见老人心疼的嗷嗷直叫,她也就放心了。
“臭小子,你存心气要死我?”老人大步走来,狠狠的瞪了古萱儿一眼。
“来者皆是客,老先生莫不是连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