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澜的后背一僵,还没回头,她的手就被楚奚给拉住,强行地将她往出口的方向拽去。
她抬起头,可以看得出,男人正努力地压抑着怒火,他的步伐很大,她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他直接就把她带出了墓园,当到达停车场的时候,他才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他摆正脸,面靥上,尽是隐约可见的阴冷囡。
“是谁让你过来的?”
他劈头就问了这么一句。
柳微澜一愣,不得不说,这样的楚奚,她还是头一回见到。以前,他是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的,她不由得委屈了起来。
“我……我自己过来的……难道,我过来参加一下葬礼,这都不行吗?鲺”
她自己决定要过来?
听到这句话,男人不禁扯起了唇角,眼底快速地闪过了一抹阴鸷。
大概,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是自己决定要过来,还是听了某一些人的话而特地到这里来的。
“你说你来参加葬礼,你觉得,你有什么身份过来?你跟今天下葬的人有关系了么?还有,你穿着一件红色衣服过来参加葬礼?柳微澜,不要自作聪明。”
她脸上的表情一僵,心猛地坠入了谷底。
她明白自己把他给激怒了,便软着声音说话。
“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别生气了,好吗?”
楚奚没有理会她,直接拿出钥匙给车子解锁,随后,丢下了一句。
“上车!”
柳微澜以为他这是原谅她了,便立即露出了笑颜,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但是,她没有看到,楚奚的面靥上,是连一点的表情都没有,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一丝的阴狠。
他启动引擎,很快的,koenig就驶了出去。
他一边开车,一边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等到那头接通以后,立即便吩咐出声。
“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一下,葬礼的收尾你们得做好,另外来参加葬礼的人也要一一送离,等到所有人离开了,你们再回来跟我禀报情况。”
旁边,柳微澜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但经过了刚才的那一遭,这一次,她聪明了,不将自己的情绪透露出来。
这大半月以来,他的疏远与冷淡,让她心里敲响了警钟,她不由得担心,他是不是决定要回到那个女人的身边,而将她抛弃。一想到这些,她就昏了头,心想着今天是容浅母亲的葬礼,便故意穿件红衣裳过来砸场,说白了,她就是不想让容浅好过。
可她没想到,容浅并不在场,反倒是,她以为会宠着她的楚奚,却发怒了。
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慢慢地攥成了拳头,总有一天,她会将所有的羞辱都通通还给容浅的,当然,还有方才辱骂她的那个女人,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她令楚奚不愉快了,但不得不说,大半个月没有见过面的人,现在正在自己的身边,光是这一点,就让她有些忘乎所有。
而那么一点不高兴,也就相抵了。
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楚奚?”
男人没有吭声,她的心难免又有些忐忑了起来。
说实在的,她想不通为什么有关于容浅的事情,他都尽给她冷脸。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么?他不是应该宠着她护着她吗?
“楚奚,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听我解释……我今天会穿着红衣服过来,是因为……因为我来的途中不小心弄脏了!而能替换的就这么一件!所以……”
她说了很多为自己辩白的话,但其实她自己心里明白,她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谎言。
然而,不管她说得再多,驾驶座上的楚奚仍然沉默不语。
他一路上,什么话也没说,直到把车开到了她家门口,这才转过脸看她。
“到了,下车。”
柳微澜一愣,没有想到自己这一路说了那么多,他却是一直给她冷脸。
如果他爱她,不是应该体谅她吗?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还不是因为害怕失去他吗?
这样一来,这一路来忍受的委屈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她耸拉着脑袋,开始抽泣起来。
“你就只想着容浅!你就只考虑容浅的感受!那我的感受呢?我的感受你又可曾想过?明明,我们那么相爱,你却为了那个女人一再地伤害我!难道你忘了,当初就是她拆散了我们吗?倘若不是因为她,我们早就结婚了!我还至于落到这样的地位吗?你知不知道,外头的人都在说我是第三者,我才不是什么第三者!真正的第三者是容浅才是!是她拆散了我们!都是她的错!为什么那些人偏偏要来指责我?”
说着,她抬起头,梨花带泪地看着他。
“现在你也嫌弃我了是不是?你觉得
那些人说我第三者,说你是个背弃妻子的人,所以,你这段日子以来才没找过我吗?楚奚,你不要去在乎别人到底是怎么看待我们,只要我们自己幸福就行了!那些人是不理解!不清楚我们的情况!就当我求求你了,不要不理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她哭得撕心裂肺,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她,而她是无辜的一样。
楚奚望着她,那双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良久以后,他才出声。
“下车吧!我送你进去!”
她看出他的态度有些软化,心里不禁偷乐,但是,她表面上并没有表露,轻微地点了点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