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怎么都想不通的问题。
偷税漏税这种事,可是大事,在楚师源还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而聪明如楚奚,当时还是天邦最大股东的时候,也没有提过相关的事,她自是不会相信,天邦在一开始就做这种危险的行为。
就算她是外行人,但也明白,被查到偷税漏税,到底是怎么严重的一件事。
她直直地盯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楚奚看了她许久,才缓慢地说话。
“如果我告诉你,就是你猜想的那样,你会怎么样?”
闻言,容浅立即睁大了眼睛。
他看着她,其实,有件事,他从一开始就是做错了,那就是他当初选择了以隐瞒的方式来保护她,以为自己所说的都是正确的,但直到后来才发现,他根本就是做错了。
她为柳微澜的死而背负沉重的枷锁的时候,他就在想,若要仔细说,该负责任的其实是他。
在那之前,容浅根本就一无所知。
这是他最后悔莫及的事,因为,他没有全心全意地相信她。
若他当初选择相信容浅,选择跟容浅并肩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就不会牵扯到一个柳微澜,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么多的事情。
需要成长的人,不止她,还有他。
他想相信她,想跟她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楚奚阖了阖眼,若是开了个头,很多话都是很容易就能脱口而出的。
“浅浅,就如同你所看到的,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心人造成的。那个人就藏在暗处,他想要的,就是看见整个楚家被毁。”
听见他的话,容浅好半晌都没能回过神来。
她不敢相信他所说的那些话。
有人想要毁掉整个楚家吗?到底是谁,竟对楚家是这般的憎恨?
“为什么?”
楚奚沉默了下,似是在寻思该怎么开口告诉她。
“现在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只能说,这背后的真相很残酷,我怕你会承受不起。”
就连他知道的时候,也难免觉得震惊。
他不敢相信,若是她知道了,她要怎么接受。
他伸长了手,带着薄茧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蛋。
“但是浅浅,我必须告诉你,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你身为我的妻子,也理所当然被绞进了这个局里,我得让你知道一些事情,不然的话,我怕若是我不在了,你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保护好我们的家。”
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严肃。
她的心却漏了一拍。
她总觉得,他的这番话令人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容浅抓住了他的手,紧紧地攥在掌心内。
“你能不吓我么?”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浅浅,我并非在吓你,我今天跟你说的,你都要牢牢记住。”
他故意顿了顿,而后才继续说。
“毁掉楚家,自然也就包括我。如今天邦出事,不仅天邦有可能倒闭,就连楚维也有可能因此而被判刑,毕竟他现在是天邦的掌权人。现在的事情很清楚,第一个开刀的,就是天邦以及楚维。而接下来,也该轮到我了。”
但说要细说,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未知的危险到底是什么,他只能尽他的可能将她保护好。
不是他不愿意去做些什么,而是因为,那个人在暗,他们在明。
这样的情况下,他根本就做不成什么。
走一步算一步,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
他望着容浅的目光有些担忧,他不知道,若是他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容浅的脸色隐隐有些苍白。
她知道,楚奚从来都不会说谎,也就是说,他今天所说的,都是极有可能的事。
她的眉头紧蹙,他抬高手,帮她抚去眉间的皱痕。
“不要担心,我相信你能
做好的,另外,若我当真出了什么事,你需要找人帮忙,你可以去邑洲找一个叫傅臻的男人,只要你到了邑洲,随便找人打听,都能知道他在哪。”
她只能点了点头,可是又忍不住揪动了他的手。
“你应该知道那个人是谁吧?就算不确定,你应该也有怀疑的对象吧?”
她是知道他的性子的,若非确定了一些事,他不可能在这里跟她说这一些。
她急迫地看着他,男人的目光低垂,落到了她的脸上。
良久以后,他紧抿的唇才稍稍开启。
“楚繁。”
容浅是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么的一个人。
楚繁是谁?楚繁可是他的弟弟,她最好的一个男性朋友。
她与楚繁同龄,两人是从小学就一直就读同一间学校,每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楚繁总会替她出头。
就连楚繁每到一个新的城市,都不忘给她带她喜欢的东西。
她与楚繁的关系极好,可如今,她却从楚奚的口中听见了自己朋友的名字。
这让她该怎么相信?
容浅的脸色一白,缓缓地后退。
“怎么可能?楚繁是你的弟弟啊!而且,我们几个人相处了那么久,他的性格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她是怎么都不敢相信,那个想毁掉整个楚家的人,会是楚繁。
楚奚没有立即开口。
其实,在他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反应,他早就料到了。
容浅和楚繁的关系极好。
她不会相信那样的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这是他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