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句“对不起”以后,容寇北是缄默着没再开口了。
父亲的情况实在让她担忧,她实在没有办法在这个时候丢下父亲不管,唯有打电话回去御庭,让月嫂好好照顾小米粒,自己则决定在医院过夜。
她是睡在外头的休息室的,晚上起夜的时候,她曾偷偷地推开一点门缝往里看,窗外月光照射了进来,她能清楚地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父亲是睁着眼睛的,看样子,是没有办法入睡。
她也没敢打搅他,知道他需要时间去消化那么多的事情,便悄然无声地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她到外面去买了早餐回来,容寇北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意思无非就是不吃。
无论她怎么劝,容寇北就是不肯碰,午饭亦是如此。
容浅担心父亲的身体会承受不住,便找来了医生,决定给他打一些营养剂。
她在医院一呆又是一整天,小米粒虽然由月嫂照顾着,但她又想得紧。实在没办法,便唯有让看护好好地守着容寇北,在傍晚的时候终于决定要回家。
走出医院的时候,风有些凉。
天边已经被染得暗黄,她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在医院附设的花园呆了一会儿,这才动身走向停车场。
其实,昨天夜里,楚奚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大概是回到家以后没看见她在,又从佣人口中听说了她要留宿医院的事,这才会打了过来。
他细问了容寇北的情况,而后安抚了几句,她当时惦记着父亲的情况,便也没有多说,聊了一会儿,便挂上了电话。
容浅叹了一口气,很多事情,有时候觉得真是力不从心。
走到停车场,她拿出钥匙准备解锁,没想,却远远地看见有一个年轻男人站在她的车前。
那个男人,她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悠闲西装,双手插在了裤袋内,双手撑在车前盖上,一副等人的模样,看上去,应该是跟楚奚差不多的年纪。
莫非,是楚奚的朋友?
几乎是这个想法一出来,她就否定了,因为,这人给别人的感觉,似乎与楚奚的气场不太合,楚奚这人挑剔,就只会跟自己气场差不多的人交朋友,就好像那个任子亦一样。
如果,他不是楚奚的朋友,那他又是谁?
她抬眸望去,男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与她的相撞,随即,他勾起了唇角,对她一笑。
从这个举动来说,他等在这里的目的,大半与她有关。
只是她敢确定,她的的确确没有见过这个人。
那是她的车子,她自然不可能丢下自己的车子离开,实在没了办法,她便有走了过去,淡淡地说了一句。
“先生,你挡住我的车了,麻烦你让一让。”
说着,她就径自走向了驾驶座的位置,想要把车门打开。
没想,她才刚一打开一点点的缝,一只宽厚的手掌就伸了过来,挡住了她的动作不说,还不经过她的同意,便将门重新合上。
这下,她是不能视若无睹了。
容浅蹙起了眉头,仰起小脸看着这个男人。
他的手长长地压在门上,说什么都不肯松开,眸底闪烁着一抹兴味,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容浅难免有些恼了。
“你到底是谁?”
“你终于问我是谁了!”
男人开腔了,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细听之下,竟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味道。
他噙笑瞅着她,终于松开了手,似是笃定她不会再擅自离开。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很感兴趣。”
容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现在的男人都这样的吗?任何场合都随意搭讪,动不动就来一句“我对你感兴趣”?
她真的觉得,这样的男人有病,而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她双手环胸,冷眼地看着他。
“先生,我没那个美国时间在这里陪你胡闹,我还得赶回家。”
这样的话,这样的人,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遇到。
柳哲翰挑了挑眉,之前在他身边的女
人,每一个都是庸俗的,像她这样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一脸不耐烦看着他的女人,不得不说,让他觉得挺有意思的。
若不是知道她已经嫁了人,还生了一个孩子,他当真会以为,这是她想勾起他兴趣的一个办法。
她越是这样,他便越不想放她走。
他干脆就直接挡在了她的身前,盎然地睨着她。
“急着回家做什么?难道你就不觉得,我们很有缘吗?既然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一起吃个晚饭?”
随后,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地扫视,眼底不禁盈聚了笑意。
“你身材挺不错的,样子也好,应该很年轻吧?年轻人不该每晚只宅在家里,偶尔也要出去放松一下的。”
他顿了顿,稍微靠近了一些,声音也故意放轻。
“我的技术不错哦,想试一试吗?”
他的声线低沉,带着一种男性特有的沙哑,他就不信,她会不上钩。
可是,他却见她面不改色地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划屏解锁,好像要做些什么。
他好奇地探过头去看,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一看,才发现她竟然敲了几个数字,而这几个数字,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报警的电话。
柳哲翰不禁有些傻眼了,只能愣愣地看着她。
“你在做什么?”
她懒懒地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