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未遂的顾倾寒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坐回去,俗话说的好,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六哥的八卦问不得!虽说八卦诚可贵,但是安危价更高,要知道六哥每回揍他可从不手软!
抿一口热茶,顾倾寒将在睿王府所见之事所遇之人详细告知,又将云香的猜测也一并说了出来。
顾倾尘眉宇紧锁,修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过了片刻才开口道,“清风明月楼都查不到的人,确实不太简单。”
不得不说花想容是搜集情报的天才,清风明月楼经由她的手段迅速壮大,情报网络几乎遍布整个大梁,还真是没有她花想容查不出来的人或事。
“自从三哥回京我便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呵……”顾倾尘自嘲的摇摇头,“看来我是低估了三哥和三嫂的本事,也太高估了我的能力。”
闻言,顾倾寒也是一惊,六哥这些年培养了些暗卫,这些暗卫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更何况京城的守城廖将军是他们的人,可如今睿王府凭空多出一个人,而日夜紧盯的暗卫和守城将军却都毫不知情,可见睿王府如今是如何的滴水不漏。
原本派暗卫盯住睿王府,就是预防他们有所异动之时,能够先发制人;却没想到,一别五年,他们的三哥真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顾倾寒薄唇一倾,满眼讽刺的冷笑,“他算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见天的算计些龌蹉心思罢了。”
“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顾倾尘揉揉发胀的眉心,叹息,“父皇病情还是没什么好转,三哥又按耐不住蠢蠢欲动,咱们手中能调用的兵力太少,只怕到时连抵抗之力都没有。”
话题至此,房内沉默一片,顾倾寒与顾倾尘均是眉头紧皱,面色凝重。
蓦然,两声敲门声不合时宜的响起。
“何事?”顾倾尘皱眉,冷声问。
周铭沉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王爷,宁馨苑来人说侧王妃情况不太好,怕是要……要临盆了……”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大力踹开,还没看清,就见一道青白色影子冲了出来,甚至施展出轻功一路朝宁馨苑狂奔而去,途中还接连踢倒了三盆矮子松。
周铭:“……”
“啧啧!”顾倾寒望着他六哥消失的方向摇头,从来不知道他一向沉稳如山的六哥也有如此慌乱的一天,知自家小香香待梁嫣然如亲生妹妹,且这个孩子又是六哥的第一个孩子,便也抬脚跟了过去。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分享喜悦也是好的;顺便也可以学学经验,将来小香香生产时才不会手忙脚乱。
宁馨苑——
顾倾尘被紫烟挡在了房门外,明明紧张的双手紧攥,面上却还故作镇定,一向纤尘不染的衣摆沾染了黑灰色的泥土,是方才踢倒矮子松时不小心蹭到的,难得狼狈。
时间过去许久,丫头婆子一盆一盆热水的端进去又一盆一盆血水的端出来,顾倾尘眉头越皱越紧,甚至连眼眶都有些泛红,房内,一开始还能听见梁嫣然痛苦的喊声,可声音渐渐地就弱了下去,只余下一片乱哄哄的声音。
看着又一盆血水被端出来,顾倾尘的耐心和冷静终于用尽,一手扯过出来的小丫头,“到底怎么样了?”
小丫头大概是被顾倾尘急切的声音吓到了,愣了一下才回道,“回王爷话,太医说侧王妃胎位不正,怕是……”瞄了一眼顾倾尘阴沉的黑脸,才含糊不清地说出最后两个字,“难产!”
难产?!这两个字落入耳膜,顾倾尘只觉得心脏一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一般,难受的像是窒息,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反应,人已经冲到了房门前,伸出手推门时才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王爷!!”紫烟惊叫,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他,她自幼在皇宫长大,自是将规矩看得比情感更重,“产房乃是污秽之地,王爷是万金之躯,如何能进?”
顾倾寒走上前将紫烟拉开,“让他进去吧,里面的一个是他的女人,一个是他的骨肉,何来的污秽之说!”
紫烟皱皱眉,显然并不认同顾倾寒,奈何被顾倾寒强行拽住胳膊而无法阻拦,眼睁睁看着顾倾尘推开房门。
就在顾倾尘抬起脚准备进去时,院门外由远及近又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忍怒回身,但见良贵妃身边大太监来喜公公疾步走来。
顾倾尘面色冷了下来,将推开的房门又带上,转身走下台阶,走过顾倾寒身边时,与他交换了一记眼神。
顾倾寒会意,故作不耐烦地哼哼,“一群没用的奴才,到底还要小爷等多久!!”
顾倾尘冷眼扫他,“碍眼。”相当符合他惜字如金的形象。
顾倾寒炸毛瞪眼,“要不是慧母妃担心,小香香不放心,你当小爷愿意来。”
顾倾尘目不斜视与他插身而过,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将嫌弃表现到底。径直走到来喜面前,“让公公见笑了。”
不管别人知不知道他与顾倾寒的关系,该演的戏还要是演一演的。
来喜细长的小眼睛在顾倾尘和顾倾寒之间转了一圈,便是微微一笑,并未接话。
“不知公公深夜来此,所为何事?”顾倾尘此刻心急如焚,却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来喜悠长的叹了口气,“回六王爷的话,皇上病情反复,情况不太好,良主子和慧妃静妃两位娘娘已经前去皇上寝宫守着了,良主子怕……咳咳……”来喜不敢说出大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