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皇帝也没想到居然一下子就把刘皇后给伤着了,这‘女’人不仅是一国之母,还是他的结发妻子,就算犯错再大,他这做法也有些冲动。
皇帝回过神来,却是愣住了。
“太医快传太医”梁嬷嬷看到刘皇后指缝里流出来的血,已经吓的魂不附体,哭嚎着大声叫嚷。
“太医快请太医”高金立也跟着嚷嚷。
金子却眼疾手快的拽了把他的袍角,小声的提醒道:“师傅,所有的太医都去了太子府了。”
高金立一愣,抬头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没有名言反对,就赶紧道:“快去请两个太医过来,赶紧的。”
外面有内‘侍’狂奔而去。
而这个时候,刘皇后一则痛矣,一则已经冷静了下来,抬起脸来,期期艾艾的看着皇帝道:“皇上,不知道是臣妾做错了什么?我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污了皇上的眼睛,是我治宫不严,陛下要怪罪责罚,臣妾绝无怨言,可是现在这事情的情由都还没分辨清楚,陛下责骂臣妾是小事,伤及龙体,就是臣妾的罪过了。”
刘皇后平时还是高贵端庄的,但是这个时候,脸上一行血迹蔓延而下,让人想到她手底下藏着的伤口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皇帝看着她满是委屈怨恨的眼神,也知道自己冲动之下出手重了,可是宫里出了诅咒人的玩偶,这件事触怒了他,也彻底的触动了他的底线。
他定了定神,仍是冰冷的说道:“你自己看,你是一国之母,在你的寝宫里居然出现搜出了这样东西,你还好意思在朕的面前抱怨委屈?”
“皇上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居心叵测,用了这样拙劣的借口陷害,太子殿下命在旦夕,最终着急痛心的人也是皇后娘娘,难道陛下还会怀疑此事原是娘娘在诅咒殿下吗?”梁嬷嬷几乎是字字泣血的大声控诉,说着,已经老泪,流泪流了满脸。
刘皇后诅咒殷绍?这怎么听都像是无稽之谈的,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馨嫔偷偷的和元贵妃递了个眼‘色’,见到元贵妃不动声‘色’的点头,就神‘色’谦卑的上前一步,扶着皇帝一边的手笔劝道:“皇上,梁嬷嬷这话原是对的,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娘娘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的,臣妾瞧着这两个半夜在这里争相斗殴的奴才就有嫌疑,没准就是他们其中之一,谁带了这肮脏东西过来,意图陷害娘娘呢。”
据那小宫‘女’的描述,似乎应该是妙兰进来拿衣服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玩偶,然后又刚好被陈妈妈碰到了,陈妈妈她传出去,想要将她处置了。那妙兰又知道窥见了这种东西,她肯定要被灭口的,一心只想逃命,于是政治之下就互相攻击,‘弄’了个两败俱伤。
这样说来,这玩偶的出处却是不好追查的,也说不住是不是他们之一的东西,更说不准是不是本来就在刘皇后这里的。
说刘皇后暗害殷绍?这件事本身皇帝也就不信,只是在宫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是又着急又恐慌,半分也不敢掉以轻心的。
馨嫔见他冷着脸不说话,就也是面‘色’恐慌的瞄了眼那个落在地上的玩偶,欷歔道:“太子殿下现在的情况不好,虽然说不准是不是就和这个东西有关,但也是宁可信其有的,皇上,这脏东西,还是赶紧叫人烧了吧。”
高金立闻言,也才反应过来,赶紧去将那玩偶捡起来就要捧着出去。
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就又叫住了他,“等等送去钦天监,让他们妥善处理了。”
这种东西,邪‘门’的很,如果殷绍突然‘性’命垂危真的和此事有关,那就还是应该谨慎处置,贸然动了这个邪物,保不准反而会适得其反。
“是奴才明白”高金立答应了,也不敢‘交’代给别人,自己用袖子将拿东西小心翼翼的裹了,快步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个时候,刘皇后还跪在那里。
皇帝的目光移过去,刘皇后的心里也是恼怒非常的,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道:“皇上,您不会是真的怀疑臣妾什么吧?”
“你这寝宫,是随便什么人就能出入的吗?”皇帝只是这样问道。
刘皇后语塞,只是两个当事人都死了,谁也不能将那玩偶的确切出处‘交’代清楚,这事情反而成了谜案了。
“绍儿是臣妾的亲生儿子”刘皇后被他这样的论调彻底‘激’怒,忽而凄厉至极的一声尖叫,她颓然坐在地上,还能看见东西的哪只眼睛里燃烧着熊熊火光,用一种再也掩饰不住的怨毒的表情盯着眼前冷酷无比的皇帝,咬牙切齿道:“皇上,臣妾与您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在您的心里,难道就真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之人吗?就算我平时治宫的手段严苛了些,可太子是我的儿子,他病了伤了,没有人会比我更痛。您要说什么都好,今天却要为了这么一个出处都不明确的玩偶就要将臣妾入罪吗?您要就这样定了臣妾的罪责?”
她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样她能得什么好处?
这一点其实皇帝是一清二楚的,如果是别的事,皇帝也根本就不会往这方面想,可是巫蛊之术,是个让人闻名丧胆的东西。这一次有人用在了殷绍的身上,如果下一次,直接用在他的身上了,那可就太可怕了。
这种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恐惧情绪,继续葬送了